染冬聞言,對小桂子挑了挑略顯秀氣的眉頭。
“小桂子你倒是機靈,竟然沒有去聽戲吃茶。
今日也是巧了,玉容坊出了新品,主子一下子就愛上了,因此也沒廢多大會兒的功夫。
你若是不在,要不姐姐還得出去叫車送我們回府。”
小桂子摸了摸光滑的腦袋,咧著嘴利落的拿下腳蹬,鋪在馬車的車轅下邊,一邊表忠心道:
“奴才既得主子賞識,既然跟著主子出來自然要鞍前馬後。
豈能將主子和染冬姐姐撂下,自己去享受?
奴才用賞錢在街口買了兩個油酥燒餅,香的很兒,不比戲園子差!”
涼月含笑著踩著腳蹬扶著染冬上了車,染冬抬起手指敲了敲他光溜溜的腦殼。
“好個牙尖嘴利的小太監,跟著咱們主子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說罷,染冬便借著小桂子伸過來的雙手,踩著腳蹬也上了馬車。
小桂子脆生生的應了聲“哎”!又見二人坐穩,便連忙放下青色的門簾子,跳上了馬車前頭的車轅,熟練的駕著馬車向四爺府駛去。
涼月回到府中,便立刻坐下開始寫信。
待毛筆浸滿墨汁,涼月輕輕在硯台邊緣刮了刮,提筆微頓後,下筆如有神助。
自與君一彆,午間竟不能熟寐,輾轉反側,思君之心愈濃。
遂出府一遊玉容坊,雖得胭脂水粉若乾,然無君在側,亦覺索然無味。
念君已離京,不知君是否安然,妾心甚憂,望君珍重自身,在外勿為公務所累。
亦望君能於百忙之中,稍寄錦書,以慰妾心。
妾雖不能伴君左右,然心係君身,盼君安康,早日歸來。
願與君共賞明月,共飲清茶,共度餘生。
如此,雖甚無規矩,然妾盼君書,望君勿怪。
涼月的筆跡俊秀絕倫,靈氣飄逸,每一個字都透露出她深深的思念與愛意。
她寫完信後,小心翼翼的吹乾墨跡,將其折疊好,放入信封,然後交給剪秋,讓她派人儘快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