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後的涼月在侍女的伺候下沐浴更衣,洗去了一身的疲憊和塵埃。
換上乾淨的衣裳,她坐在妝台前,任由剪秋為她絞著頭發。
剪秋看著鏡中麵容還算紅潤的涼月,輕聲感歎:
“主子,您今兒個在老爺書房裡受委屈了。
那茶杯差一點就扔在臉上了,到現在奴婢都心驚肉跳的。
老爺也真是的,女兒家的麵容最是要緊,要是躲避不及破相了怎麼辦?”
涼月聞言,輕輕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他不過是遷怒罷了,被自己發妻戴了綠帽子,覺羅氏死到臨頭還想攀咬我一口,阿瑪自然要試探一番。
畢竟我若是不受控了,將手伸的太長,他還如何敢信我會去為他烏拉那拉氏謀福利呢?”
剪秋伺候涼月多年,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聞言便也沒有再說什麼。
絞乾了頭發,挽了個小兩把頭,涼月用過午膳,便提筆給胤禛寫信。
將覺羅氏得了急症,已經去世的消息報了上去。
她將傳進府裡的消息隱瞞了下來,打算等福晉生了孩子再告訴她,以免驚了孩子。
涼月難得的一本正經的寫信,沒有關心,沒有撒嬌賣癡,也沒有日日都印上的口紅印記。
她將信紙疊好,裝入信封,放在燭火上烤了烤,將封口處的火漆融化封住。
做完這一切,她交給剪秋,讓她交給江福海送去給胤禛。
又吩咐道:
“告訴江福海,若是四爺問起府中情況,就說一切都好,讓他勿要掛念。”
剪秋點了點頭,拿著信出去交代。
再回來時正院裡替福晉安胎的陳嬤嬤跟著剪秋一起進了室內。
“奴婢給側福晉請安。”
涼月意外的挑了挑眉,看著跪下請安的陳嬤嬤,心中的猜測頓時明朗了。
沒想到她來的倒是挺快,果然宮裡出來的都是人精兒。
“嬤嬤是額娘賜下照顧福晉的,何須行此大禮,快起來吧。
剪秋扶陳嬤嬤起來,賜座吧。”
剪秋聞言連忙扶起跪地的陳嬤嬤,又給她搬來一個繡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