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到了夜裡,弘曆的好心情便戛然而止,好在富察皇後的眼睛看不見,否則便會看見他的臉色青紅變幻,好不嚇人。
不過富察皇後溫柔如水,心思敏捷,哪怕看不見也能明確感知到夫君的暴怒與惶恐。
她伸出手輕柔的撫摸著皇帝的手背,無聲的安慰。
皇帝勉強鎮定,握住皇後柔軟的手,有些艱難的開口:
“朕……無礙,隻是那日在園明園嚇到了。
你好好休息,朕先回養心殿。”
富察皇後能感覺到皇帝的氣息是在努力隱忍著憤怒。
無神的眼睛中似乎透露著擔心,輕輕開口:
“皇上,不如宣葉天士看看吧?”
弘曆隻是輕嗯一聲,也不叫人,自己胡亂穿了衣服,腳步匆匆的回了養心殿,好似多待一刻便會窒息似的。
回到養心殿,他不免壓抑不住暴怒的心緒,狠狠的摔打身邊的一切。
葉天士被李玉匆匆請來,弘曆強忍著難堪,對他說了自己的疑問,葉天士摸了脈象,也是有些疑惑。
“皇上,您的身體並無大礙,隻是最近火氣有些大,思慮過重,調養一下便好。
至於您說的房事不順,很大可能是出於心理原因。
既然您說昨夜還寵幸了一個心愛之人,那身體必然是沒問題的。
不如皇上先順其自然,與那人多試上一試,或許不需要治療,過段時間就會恢複了。”
待葉天士退下,弘曆遣退李玉,一個人坐在養心殿內雙眼微闔,恨不能立刻就召涼月入宮實驗一番。
翌日,陰晴不定的皇帝下了早朝,聽到涼月帶著福康安進宮請安,立時按捺不住,直接從太後處請人。
涼月安撫了福康安她去去就回,讓他陪著太後說話,故意看了眼白嬤嬤,帶著白嬤嬤去了養心殿。
弘曆一見她進來,禮還未行,便迫不及待的扔下折子,上前拽著她就想往內室去。
涼月驚呼一聲,掙紮著道:
“皇上這是乾什麼?快放開,白嬤嬤還在呢。”
弘曆看了眼白嬤嬤,冷著臉道:
“退下。”
白嬤嬤有些猶豫,直到看到涼月眨眼這才行禮退下,腳下生風的往壽康宮而去。
進入室內,涼月一臉的惶恐。
“你明知道白嬤嬤是太後的人,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當著她的麵就如此,太後知道了哪裡還有我的活路?”
她說著說著便哽咽起來,一雙眼淚盈盈的,仿佛下一秒淚珠就要落下。
弘曆此刻已經顧不得許多了,他隻想證明自己雄風還在,迫不及待的吻住了涼月。
“乖,再陪朕試一試,昨夜對著皇後還是不行,朕快要發瘋了。”
涼月能感受到他發顫的手和急迫的心思。
“可太後那裡怎麼辦?”
“放心,一切有朕。”
涼月見皇帝心意已決,隻好半推半就的應下。
可涼月沒有催動蠱蟲,弘曆自然是白忙活一場。
看著他臉色發青,神色頹喪的模樣,涼月素手遮上他的眼睛。
“弘曆,閉上眼,感受我的存在,什麼都不要想。”
涼月的指尖從他的眉峰滑到太陽穴,再到脖頸處,另一隻手悄悄捏著蠱蟲的瓷瓶,輕輕將其搖醒。
弘曆隻覺得慢慢有了反應,渾身變得燥熱起來,喉頭緊鎖。
涼月輕咬他凸起的喉結,像是打開了某種機關,蠱蟲徹底醒來,瘋狂的躁動。
弘曆激動的翻身將人壓在身下,用儘全力衝開防線,室內一時間春色無邊。
當結束時,弘曆將手指放在涼月那被他咬破的唇間,擦掉鮮紅的血珠,一臉的憐愛。
涼月抬手輕輕摩挲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顎。
“弘曆還像以往一樣勇猛,隻可惜,今日的事怕是瞞不住太後了。
可惜安兒還在壽康宮,一會兒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太後了?”
她說著,淚珠撲簌簌的落下。
弘曆擦去她的眼淚,溫柔安慰。
“彆怕,有朕在,朕一會兒陪你去壽康宮,你隻管哭,一切有朕呢。”
涼月抬手輕輕掐了掐他的耳朵,有些不滿的道:
“那以後我還怎麼進宮,在太後眼裡隻怕我躲你都來不及呢?”
弘曆捋起她臉上的碎發,親了親她的額頭。
“皇額娘要把安兒接回宮中撫養,以後你便時常進宮探望安兒,太後不會說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