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春蘭搖搖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而是問:“老公,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放小菊一馬?行嗎?”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她是看著徐同道的。
徐同道與她對視著。
不同的是——魏春蘭的眼神透著懇求,而徐同道是半眯著雙眼,冷眼與她對視。
他的主意向來很正,一旦決定的事,輕易不會更改。
何況這次的事一點都不小,魏秋菊差點要了他的命,還傷了他母親,就連兒子徐樂都被嚇得高燒不退,留下的心理陰影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消除。
“行嗎?”
見他遲遲不答,魏春蘭忍不住又問,語氣裡懇求的味道更明顯了。
徐同道淡淡一笑,不輕不重地說:“殺人是刑事案件,就算我不追究,法律也不會放過她,你求我沒用。”
魏春蘭呼了口悶氣,微微點頭,“我知道,我知道這次小菊想被無罪釋放,是不可能的,但我聽說如果你能出責任諒解書,法院會輕判她,老公,你能出一份諒解書嗎?”
差點殺了我,還要我出諒解書?
徐同道差點被氣笑。
他閉上眼睛,冷聲道:“可以!”
魏春蘭心裡一喜,臉上的喜色剛剛浮現,就聽見徐同道又說:“咱們離婚吧!安安和樂樂留給我,你帶著我以前給你的公司股份和諒解書離開,你如果同意,諒解書我隨時寫給你。”
魏春蘭嘴巴微張,神情恍惚地看著病床上閉著眼睛的徐同道。
她嘴巴張了又張,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良久,她終於顫抖著聲音問:“老公……你、你真想跟我離婚了?”
徐同道沒有睜眼,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也看在她給他生了一對兒女的份上,他以前送給她的公司股份,他可以不收回來,讓她留著傍身,但……這次她妹妹刺殺他這件事,已經完全擊穿他的容忍底線。
所以,即便他聽見魏春蘭聲音在顫抖,即便他心裡也有幾分不忍,但他還是冷聲說:“這次咱倆離定了,多餘的話就不用說了,你可以現在給我答複,也可以回去考慮一下,再給我答複,但不要拖太久,這件事沒得改變了。”
魏春蘭:“……”
……
從病房出去的時候,魏春蘭的神情依然是恍惚的。
雖然在得知妹妹刺殺徐同道這件事的時候,她心裡就有預感這次可能要離婚,但真正從徐同道口中聽見“離婚”兩個字,她還是接受不了。
這些年她和徐同道在一起,有多幸福,現在麵臨離婚,她的心裡就有多痛。
更何況,一想到離婚後,自己的一雙兒女要全部留給徐同道,她一個都不能帶走,她心裡就難受得厲害。
可是,這是徐同道同意出具諒解書的條件,她如果不答應,看他的態度,他必然不會出具諒解書。
而她妹妹這次殺人未遂,傷了徐同道,也傷了徐同道母親,犯下的罪很重,如果沒有徐同道的諒解書,妹妹要被判多少年?
她恍恍惚惚地從住院樓裡出來,之前等在樓下的魏父、魏母連忙小跑過來,你一言我一語地向她追問。
“怎麼樣?蘭蘭,小徐答應了嗎?他有沒有答應不起訴小菊呀?”
“是啊蘭蘭,你畢竟是他老婆,你的麵子他應該會賣吧?”
……
父母的追問,把魏春蘭的思緒拉回現實,可是,她看著此時隻關心妹妹的父母,她心裡就更不是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