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近一年的梨渦很難得再現。
陸嶼修想。
原來是真的。
星星真的可以實現人的願望。
陳安梨站在椅子上,因為震驚,胸膛劇烈起伏著。
陸嶼修的手機被他按開鎖屏展現在她眼前。
相冊裡,他打開了偷拍的她的背影,把自己最卑微的喜歡和最隱秘的心事都給她看。
空氣像是停駐了一樣。
陳安梨覺得喘息不過來。
這個男孩……
不,他現在是一個清醒的知道自己做什麼的大男人了。
這麼多年,他一直抱有這樣的心思,然後覺得時機到了,處心積慮地接近她。
她以為是自己運氣好,在走投無路之際遇到了陸嶼修,卻沒想到,隻是陸嶼修終於圈好了圈套,隻打開了房門,她就心甘情願走了進去。
毫不知情。
毫無知覺。
陸嶼修一直仰頭看她,看她慢慢醒悟,又漸漸情緒複雜。
“安梨姐。”陸嶼修眼底滿是溫柔,望著她,“本來,我想慢慢等你發現我,喜歡我。但我好像越來越忍不住。”
陳安梨有些難以置信,眼睛倏的瞪大。
陸嶼修垂眸,收了手機,拉住她的指尖,很快又抬頭看她。
“我一直以為那個吻是個夢,沒想到居然是真的。”陸嶼修兀自笑了一下,居然有些慶幸一樣,“我很清楚,是我對你貪念太重,所以最先下了手。”
“對不起。”他說,“但我無法撒謊,我很開心。而且,不想要改掉。”
陳安梨簡直震驚。
那個永遠乖乖的,話少懂事的男孩,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哪有人是這樣認錯的。我錯了下次還犯?怎麼可以……
她張了張嘴,剛想要教育下陸嶼修,就看對麵少年對著她粲然一笑,頰邊的梨渦像是盛了蜜:“我們在一起吧。”
轟——!
鋪墊那麼多,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還是把陳安梨嚇得怔在了當場。
她剛到唇邊的話也被嚇了回去。半張著嘴,愣怔在原地。
陸嶼修也不急,仰頭看她,像是早已把她禁錮在了自己的勢力範圍,隻等她點頭答應。
兩個人靜靜地對望著。
陳安梨的臉頰漸漸發燙,她有些驚訝的發現,原來她以為的絕對控場,不過是陸嶼修甘願在她麵前裝乖聽話罷了。
就連這樣,都是他在瞞著她,引導了她。
樓梯上漸漸傳來談話聲。
兩個低沉的男聲帶著刻意壓低的語氣的話傳來。
“周導,你確定要加賴靜雲進來嗎?可是女一號早就敲定了,這合同都簽了的啊……”
“那就換女二號。劇本方麵,跟編劇磨一磨,多給她加點戲份。再怎麼說,她也是我們這次投資人指定加進來的,不能得罪。”
“可是……”
“又怎麼了?你小點聲,雖然這層大多演員都去化妝了,但是難保萬一。”
“哎,是是是,”男人果然應聲壓低了聲音,但是因為他們離樓梯口越來越近,所以陳安梨聽得越來越清楚,呼吸也越來越急,“就是,這次兩個男主角,季風我們肯定得罪不得,但是另一個不是有潔癖嗎?而且剛上大學,經紀公司特彆護著,讓他跟賴靜雲炒作,怕是不肯吧?”
“這種事有什麼肯不肯的,”導演笑了一下,“你明著來不行,暗著放消息出去,到時候傳的滿城風雨,誰知道真假?到時候人氣也有了,知名度也高了,還有什麼行不行的?”
眼看著兩個人離他們隻有幾節台階,陳安梨屏住呼吸,抬手捂住了陸嶼修的唇。
她搖了搖頭,示意他千萬不要出聲,左右看了看,一時找不到地方躲,著急間,她腳下的椅子發出些微細碎的聲響。
陳安梨渾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
下一秒,雙腳突然離開了椅子。
陳安梨剛要低呼,少年修長的食指落在她唇瓣,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剛穩定了下心神,陸嶼修輕鬆單手攬著陳安梨的大腿抱起她,抬手擰開了旁邊的房門。
門居然是開的,陳安梨有些慶幸。
陸嶼修關上了房門,腳步聲已經蹬蹬地順著這邊進來。
陳安梨慌張得不行,她吞咽了一下,聽到門口窸窸窣窣壓低的聲音和腳步聲,頓了頓,拉著陸嶼修飛快的走到床邊。
陳安梨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又把陸嶼修拉了進來,蒙頭蓋著。
陸嶼修愣了片刻,整個人就已經在她身上淺淡的木蘭花香的包裹中了。
被窩下的昏暗中,四目相對。
陳安梨臉色通紅,她看一眼陸嶼修眼中的深情,即刻想要逃離。
頓了頓,陳安梨瞪著眼睛裝凶,用口型說:不許出聲!回頭找你算賬!
很快,陳安梨微微動著,身體微微擦著他而過,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陸嶼修感受著她近在咫尺,擦碰著他而過,隻覺得渾身肌肉頃刻都繃緊了。他想開口叫她彆動,想了想,自己咬牙忍住了。
他貪戀著她身上的淡香,兩個人貼的很近,他卻還忍不住想靠的更近一點。
再近一點。
門被敲了敲,在靜謐中格外明顯。
身前的人頃刻繃緊,一動不動,側耳聽著那邊的動靜。
很快,門把手被擰了擰,還好陸嶼修剛剛反鎖了,沒有被擰開。
等了等,陳安梨聽到門口小聲的對話。
“沒人吧?”
“應該沒有,這層是我們組的區域吧,這是誰的房間?”
“我不清楚……但是應該是主演之一,他們不是去化妝了嗎?”
“行。先走吧,以後這種事一定小心。”
腳步聲漸漸走遠,陳安梨憋的有些氣悶,直到再也聽不到,終於平複了些呼吸。
這一件件的……
為什麼非要一起來!
陳安梨有些氣,又忽然不知道怎麼麵對陸嶼修。
腰後,他的手似乎又摸上了她腰際的皮膚。
她似乎懂了陸嶼修對她腰間皮膚的特殊眷戀,又好像不懂。
這個小騙子!
陳安梨被騙了兩次,簡直不敢再相信他。
她心裡有氣,此刻還和陸嶼修離得這樣近,被他騙的氣外加剛剛的狼狽一起,都發泄出來。
陳安梨擺了擺腰部,語氣不耐地小聲責怨:“彆摸了。”
身後少年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背部和頸肩,灼熱滾燙。他小聲辯駁:“我沒有摸……”
還想撒謊。
陳安梨又氣又好笑。
她覺得這人是不是徹底拿她當傻子了,抬手,像是老師捉上課偷看漫畫的小學生一樣準確,伸到了他落在腰後的手:“沒摸?那這是什……”
她話說到一半倏的止住。
因為少年在她身後難捱地逸出一聲清冷低沉的悶哼。帶著撩人的尾音和克製的隱忍。
而陳安梨的手此刻不受控地隔著自己的腰部和少年的褲子,落在他小腹下硬挺的位置……
她像是被燙傷了,怔在原地,忘了收回手。
等了等,陸嶼修湊近了些,雙手伸出攬住她的腰和手臂。少年隱忍夾雜著委屈的聲音落在她耳邊:“真的沒摸……”
生理的變化讓陸嶼修的聲音帶上了低沉撩人的味道,他又湊近了些,像是故意讓她感受他說的都是真的一樣,小聲地說:“安梨姐,我隻是……對你會有反應,而已。”
陳安梨瞪著眼睛,如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