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時間,隻剩十分鐘就要開始了,而攝像機會提前五分鐘開啟。
於是上前提醒兩人入場。
木寺千惠子跪坐在坐墊上,上身挺直,帶著一股凜然氣勢。
而千原浩誌先是跪坐,覺得膝蓋有些不舒服,又改成了盤坐,才覺得好了些。
攝像機鏡頭外的伊村眉頭一皺。
而尾生卻覺得無傷大雅。
距離比賽還有五分鐘,攝像機開始工作。
……
“哈哈,你瞧這小子!這種場合一般人都會跪坐,就他盤著!”
浪速區的一家居酒屋內,老板指著牆上掛著的電視,哈哈大笑。
“渡邊,一場圍棋賽而已,你怎麼高興成這樣?”
常來的客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見是圍棋比賽,立刻沒了興趣。
“赤井,你每天都會來我這裡喝一杯,就沒認出這個棋手?”
赤井是個六十多歲的光頭老漢,聞言把眼鏡取下,用上衣擦了擦鏡片,重新戴上。
“你這麼一說,倒有點像——對了,平常在你店裡的那個叫‘千原’的夥計怎麼沒過來?”
見老板渡邊壓製不住的笑意,他遲疑道:“那個坐著的真的是千原?”
渡邊先生得意地點了點頭:“就是千原君,這小子真是不賴啊!竟然真的打進了決賽!
老實說,昨天他告訴我的時候,我還有點不相信呢!
赤井,今天要不要多喝一杯,把這場比賽看完?”
赤井搖頭拒絕:“算了吧,一場圍棋比賽至少兩個小時,這又是決賽,時間肯定是朝兩個小時以上發展。
我要是回去晚了,我那老伴還以為我去哪兒鬼混去了。”
雖然這麼說,但他還是側身坐著,看向電視。
“說起來,渡邊,我記得你也會圍棋,這小子的圍棋不會是你教的吧?”
“這哪能呢?”
渡邊先生爽朗地笑著,倒像是謙虛一般。
但一旁的渡邊夫人無情地揭破了丈夫的老底:“就他?他也是上周末才得知千原君會下圍棋,還偏要和人家下一局。千原君想要讓子他還不樂意,結果還沒十幾分鐘就投降了……”
渡邊先生臉色一紅,小聲地叫了聲“知子”。…
渡邊夫人這才住嘴,算是為丈夫保留了最後的麵子。
這一回,發出“哈哈”笑聲的人變成了赤井。
“瞧,比賽開始了!”
幾人的目光立即聚集到那一塊小小的屏幕。
……
而大阪工業大學外的一處出租公寓內,小島誠也正坐在電視機前。
他的身邊還坐著一人。
這是大學圍棋部的副部長,之前就說好要來他這裡看TVO的決賽。
“部長,這就是把你淘汰的那個人嗎?”
“對。”
小島誠點頭。
自上次那場比賽已經過了一星期,但他隻沮喪了三天,過後就恢複了精神。
“這個人名叫千原浩誌,實力很強,尤其是他的戰鬥能力!至少在我遇見過的棋手中,他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部長,你太誇張了吧?當年你好歹也是關西棋院的院生,他再厲害,怎麼可能比得上那些院生中的佼佼者?”
小島誠露出了微笑,並沒有辯駁,隻是說:“那木寺千惠子應該也算得上是她那一批院生中的佼佼者吧?正好符合你的條件。
我們就來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