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電視台總部,演播室內。
荒木和夫七段和一個女主持人站在攝像頭前,麵前是一塊豎起的棋盤。
“好的,棋室的畫麵傳過來了。
我們可以看到,執黑的是木寺千惠子小姐,她開始落子。”
荒木和夫一邊盯著攝像機旁邊單獨設立的屏幕,一邊拿起一塊黑子,落在左上角的星位。
隨後就拿起白子,再拿起黑子。
第四手時,白子並未選擇占據最後一角,而是下在了黑子的外圍。
“白棋在四路高位掛角,那麼黑棋的選擇多半是三路托它。
這都是約定俗成的定式了。”
荒木和夫邊說邊把黑子放在了相應的位置。
女主持人開口道:“荒木老師,從我們的工作人員傳來的信息來看,這位千原浩誌似乎是一位戰鬥型的棋手,他這是要開始進攻了嗎?”
她雖然也略懂圍棋,但肯定不如專業棋士,看不出那麼多名堂。
因此她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
她既是一個花瓶,並且要站在普通觀眾的視角,替電視機前的觀眾提出一些問題。
“看情況是的,不過還是要看木寺小姐願不願意在這個時候開啟戰端。
嗯?木寺小姐沒有理會這顆白子,第五手占據了最後一角。
而白棋還是在那個角,選擇了小飛,這樣的話這一顆黑子顯得有些單薄啊,木寺小姐必須有所決斷。果然,她選擇了回來鞏固……”
下了二十餘手後,荒木和夫不禁感歎:“這位千原浩誌下得好快啊!一手棋最多隻思考五到十秒!”
女主持人麵露驚歎:“而且老師你不覺得他下棋有一股氣勢嗎?可惜現場沒有聲音傳來,不然配合著落子聲,必然是賞心悅目的一幕。”
荒木和夫表示讚同:“的確,對於棋士而言,這股氣勢很難得。”
與此同時,電視機前的觀眾大多會心一笑……
而在一幢日式的獨棟兩層樓房裡,一男一女正坐在樓下的客廳。
一邊看著電視,一邊擺弄著腿邊的棋盤。
白川勝彥看著棋盤,眉頭微皺,歎了口氣:“雖然浩誌的攻擊很犀利,但木寺千惠子也不弱啊!連消帶擋,浩誌在這一塊兒根本沒占到什麼便宜!”
他對麵的佐門真澄把黑子最新的一步落在棋盤上:“這一手下去,白子如果還和黑子在這一塊糾纏,就算得到優勢也不會有多大收益,還不如脫戰在彆處發展。”
“浩誌下了。”
白川勝彥緊盯屏幕,似乎有些不敢置信:“怎麼會下在這裡?”
……
演播室內,荒木和夫同樣有些疑惑:“白棋這一手三三很奇怪啊!”
“哪裡奇怪了?”
女主持人配合著問道。
荒木和夫快速放了兩個黑子上去:“點三三是有定式的,一般而言出現這個局麵,這一步三三才有價值。…
因為點三三活角的同時,也會給黑棋創造了一個巨大的厚勢,這個厚勢的價值不是白棋的小角所能夠比擬的。
因此想要限製這個厚勢,僅靠白棋自己是做不到的,要用黑棋自己限製自己才是正途。
也就是出現這個局麵。”
女主持人雖然沒聽懂,但不妨礙她順著問道:“可是並沒有出現這個局麵……”
荒木和夫把這兩顆黑子取下來:“這就是問題所在了。千原浩誌的這一手似乎是失算了,這也是他落子太快的後果。”
……
居酒屋內,渡邊先生有些懊惱地抓了抓頭發:“這麼說千原君的這步棋下錯了?”
赤井有些可惜地點了點頭:“按照這兩個講解員的意思,的確是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