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棋盤內外(1 / 2)

“而現在的形式則有所不同,白棋不但削弱了黑棋在這一片的厚勢,而且搶得了先手。”

女主持人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顯然並沒有聽懂。

荒木和夫有些遺憾,不過他講解了這些年,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搭檔,因此很和善地說了一句:

“也就是白棋把之前的劣勢又扳回來了,雙方再次站在了同一起跑線上。”

而在這時,電視上千原浩誌的現場畫麵變成了一段短片。

當聽到他住在西成區,電視機前的觀眾隻有少部分無所謂,但大部分還是露出厭惡的神色。

畢竟,西成區是一個大阪政府都要從旅遊地圖上抹去的區域。

這種與之俱來的偏見,早在戰後就刻進了大阪人的骨子裡。

若要問大阪人最討厭的地域,排名第一的肯定是明治維新後的暴發戶東京,以前不過是一個名叫‘江戶’的破落漁村罷了;

第二的就是藏汙納垢的西成區了,充斥著日結工、流浪漢、黑道、紅燈區。

尤其聽到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地表示:“我不了解也並不關心木寺小姐過往的成績如何!今天,我的目的就是擊敗她!”

許多木寺千惠子的擁躉頓時心中大怒。

就憑你這個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裡冒出來的小子,竟然敢如此囂張,真是豈有此理!

木寺千惠子作為木寺集團的接班人,經常接受媒體采訪。

不論是電視還是報紙,在集團的運作下,都以年輕、漂亮、善良、有能力的形象麵對公眾。

因此在關西的年輕人眼中,儼然成了一位高不可攀的女神級人物,關西青年的榜樣,心目中的完美妻子。

甚至有一些脾氣暴躁的男性,開始撥打大阪電視台的電話,進行投訴。

而沉浸在對弈中的千原浩誌並不知道,他的話被剪輯拚接成了另一副模樣上了電視。

現在的他,隻覺得每一個腦細胞都在歡呼,在雀躍。

仿佛被打了腎上腺素一般,每一口呼吸都是灼熱的。

每一手棋都像是砸在了棋盤上。

但落得又狠又準!

好久沒碰上勢均力敵的對手了。

對他而言,木寺千惠子是一位極強的對手,棋力水平和他不相上下。

從學會圍棋以來,雖然他下的不多,但隻要對弈,他就沒輸過。

而且幾乎都是中盤取勝。

然而,這一次不一樣!

千原浩誌預感到,或許他人生中的第一場收官之戰就在今天。

落子無悔!

他聽不見電視上荒木和夫的評論,也聽不見棋室裡尾生和伊村的竊竊私語。

但他自信,他的每一手都是自己在當前的局麵下的最佳考量。

……

看到電視上千原浩誌的現場畫麵再次出現,白川勝彥勃然大怒:

“不行,我要投訴!”

佐門真澄斜乜他一眼:“怎麼?你要為木寺千惠子打抱不平嗎?”…

濃濃的酸味兒順著話散發出來。

而白川勝彥冷笑一聲:“我又不認識那女人!為她打抱不平乾什麼!

浩誌住在哪兒是他的隱私,電視台怎麼可以爆出來?我要問問他們是什麼意思?”

佐門真澄一愣,阻止他拿起話筒,同時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

“你想說什麼?”

她小聲開口道:“傳說西成區很亂,是大阪的毒瘤,裡麵住著的都是黑道、惡役、殺人犯……”

白川勝彥有些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你想說什麼?你覺得浩誌是黑道?是惡役?還是殺人犯?”

他的口氣咄咄逼人,對待女友的態度和往常大不相同。

“畢竟住在那種地方,就算千原沒有染上惡習,但誰知道他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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