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洋溢著笑容,和平常似乎沒什麼區彆。
渡邊先生不知道今天賽場上發生的事情,還是和以前一樣,調侃他說:“小子,今天又帶你這個漂亮的小女友過來了?”
佐門真澄輕點腦袋,算是打過招呼。
白川勝彥卻顯得興趣寥寥,似乎不太想搭理他的女友。
“小子,你這個樣子,女朋友可是遲早要跟著彆人跑的。”
渡邊先生板著臉教訓道:“你這張臉雖然能夠交到女朋友,可要想留下女朋友的心,還是需要日常的嗬護!”
“渡邊大叔,你這樣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是怎麼回事?夫人就是這樣被你追到手的嗎?”
白川勝彥身體前傾,一副要聽八卦的模樣。
渡邊先生有些洋洋自得:“那是當然,當年知子可是這一片遠近聞名的美人,我可是花費了五年,靠著誠心和廚藝才俘獲知子的芳心……”
“老公,你胡說什麼呢!”
渡邊夫人的臉蛋上浮現處兩團酡紅,有些不好意思地掐了下丈夫的手臂。
“我這不是實話實說嘛!”
渡邊先生嗬嗬笑著。
白川勝彥收回身子,伸了個懶腰:“大叔,來一份新子燒,一碗米飯。
浩誌,一杯烏龍茶。”
結果到了最後,他也沒提今天下午比賽的事情,隻是在最後臨走前說:“浩誌,明天就是最後一場比賽了,要準時到集合地點啊!”
“嗯,我會準時的。”
隨即,兩人離開……
出了地鐵站,佐門真澄跟在男友身後,距離半個身位。
就在他們即將到家時,她終於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勝彥——”
“放心好了,我沒事!”
白川勝彥知道她想要說什麼,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去年經曆了那麼多場不也沒事嗎?我早就有經驗了。”
“可去年你不是這樣,去年你還會懊惱,還會傷心,還會自責,還會總結教訓,可從下午比賽結束到現在,你是在乾什麼?”
佐門真澄明白:他這不是麻木,隻是將痛苦和自責全部隱藏起來,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但這種隱忍的痛苦,對他而言,無疑是一種更深層次的傷害。
“我不是和往常一樣嗎?”
白川勝彥停了下來:“好了好了,你已經到家了,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佐門真澄站在原地,目視著他走到隔壁的獨棟小樓前,打開門,然後朝她揮了揮手,消失在門內。
大門關上。
白川勝彥靠在大門背後。
家裡一片黑暗,顯然今晚父母又留在公司裡加班了。
他抬頭看著幽暗的玄關,緩緩滑落,抱著雙腿,坐在地上。
他又不是木頭人,哪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又輸了啊,又輸給了自己……”
他以為經過一年,這個所謂的恐懼症已經消失了,沒想到隻是暫時隱藏而已,在關鍵時刻又出來給了他沉痛一擊。
“我,真的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