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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說人群裡最為難受的觀眾,就要數櫻道了。在己校的隊伍沒有進入決賽後,他們轉而支持鐮倉。當然也不是真心,隻是他們單純地看夕陽丘不順眼而已。
但千原浩誌直接沒來,讓他們的一腔熱情隨著時間推移,逐漸消減……
“……白川君!白川君!”
“怎麼了?”
古手川佑子晃了下他的肩膀,白川勝彥才回過神來。
“你看,真澄醬是不是要認輸了?”
他大吃一驚,這才把注意力放在了棋盤上,但佐門真澄的局麵已經頹勢儘顯。
不但相爭時沒有占到任何便宜,基本盤更是被壓縮得出不了三路,中腹的一片棋子同樣顯露出凶兆。
佐門真澄並沒有抓子,而是按下了計時器的按鈕。
這是認輸的一種方式。
輸了?
白川勝彥一時懵了:這幾周的比賽以來,除了和櫻道的那一次,佐門真澄從來沒有輸過。
而他們昨天的戰術成立的前提,就是真澄拿下第一局比賽。
“抱歉……”
佐門真澄回來時低著頭,看不見神情,但聲音聽起來十分沮喪。
白川勝彥沒工夫安慰她,現在他考慮的隻有一件事:他必須拿下第二局!
否則就算浩誌來得及趕過來,也無濟於事。
古手川佑子低聲勸慰著失落的佐門真澄。
而夕陽丘的大將回來後,間桐勉勵了他幾句,然後看向吳龜年:“怎麼樣?你第二局要上場嗎?”
吳龜年正盯著門口,若是論起迫切,他比在場的所有人都希望千原浩誌能夠出現。
不然的話,即便獲得了高中聯賽的冠軍,眾人還是會認為千原浩誌的棋力要強過他。
他要在賽場上,堂堂正正地擊敗千原浩誌,奪取他在這屆聯賽積攢的名氣,成為他進階職業棋士的墊腳石。
但直到裁判開始催促,門口還是沒有出現那個身影,他有些興致闌珊:“不用了,讓角田去吧。”
間桐也不強求,派他們的二將上場。
白川勝彥心情沉重,正準備落座時,佐門真澄叫住了他,並從自己的頭發上取下了一個發卡,遞到他的手上:
“這個發卡尖銳的地方比較多,比賽的時候,你就把它握在手裡,讓疼痛幫助你保持清醒。”
“真澄……”
白川勝彥難得感動,但裁判的催促再次響起,他隻好趕緊坐下。
他的對手看見他拿著一個女士發卡,坐在座位上,不禁有些無語。
最常見的是拿折扇的,怪異一點的會跟風前兩年聲名大噪的韓國棋手曹薰鉉,拿金針秀的,還有喜歡拿握力器的。
但,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一個男性棋手,上場時竟然拿著一個女士發卡?
想起白川勝彥兩周前和去年如出一轍的笑話,他目光中的鄙夷毫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