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了口氣:
“對方是安井宏明,是趙治勳九段的弟子,從小就重視基本功的培養,隻要你在官子上犯了錯,對方是不會給你機會的……”
千原浩誌虛心接受批評。
“今後,如果你想要提升自己的話,就多練習一下收官階段的死活題,相信會對你有幫助的。”
最後,久利新一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近一個小時的複盤,不但千原浩誌收獲良多,就連三澤孝康也同樣如此。
一般而言,正規出身的棋手,比賽後不論輸贏,都會有同伴或是長輩進行複盤,這也是漲棋的重要步驟之一。
不過,千原浩誌在此之前,都沒有這樣的條件,若是遇見勢均力敵的對手,賽後至多自己複盤一遍,但思維和見識,無疑都受到自身的局限,因此效果並不大。
當千原浩誌再次坐到電腦前時,發現‘浪人’的對局邀請依舊掛在界麵上。
“看來安井宏明這家夥,對你的怨念很深呐!”大河聰忍不住吐糟道。
幾人都明白:
安井宏明並不是執著於‘千原浩誌’,而是針對‘本因坊26世’。
“千原,既然如此,你就再和他來一局吧。”
千原浩誌剛要答應,大河聰卻說道:
“現在已經這麼晚了,久利,你明天上午還有新人王的比賽,還是早點休息吧。”
千原浩誌和三澤孝康倏然一驚,看向牆壁上的時間——
已經到了晚上十點!
“這兩個小子就去我房間吧,反正我這幾天都沒有比賽,正好陪著他們。”
久利新一擺了擺手:
“我平常都是過了十二點才會睡覺的,這都是好幾年的習慣了,即便是比賽前夕依舊如此,所以你們不必在意這一點。”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去年十段戰的時候……”大河聰嘿嘿笑了兩聲,見久利新一雲淡風輕的樣子,試探著說道,“你要是不介意,我可就告訴這兩個小子了?”
“想說就說吧,我本來就沒打算瞞過。”
“這可是你說的,”大河聰轉頭看向千原浩誌和三澤孝康,臉上露出一副八卦的表情,“你們知道嗎?去年十段戰的前夕,久利去了新宿的歌舞伎町,第二天比賽的時候差點遲到,甚至襯衫的領子上還有好幾個口紅印……”
“歌舞伎町是什麼地方?”出身北海道地主家的老實孩子,三澤孝康提出疑惑。
聽到後麵的描述,千原浩誌大概猜出了是什麼地方。
“看來千原君已經知道了,也對,畢竟大阪也有一個飛田料理組合……”
於是,大河聰隻湊到三澤孝康的耳邊,嘀咕了半分鐘左右,三澤孝康的耳根瞬間紅了,看向久利新一的目光也有些怪怪的。
久利新一倒是毫不在乎,坦然道:
“職業棋士在賽前舒緩壓力的方法有很多種,因人而異,而我的方法就是這個。而且——”
他看向大河聰,麵無表情:
“大河這小子,前幾天就央求我,讓我帶他去見識見識,今天要不是你們在,我們吃完飯的目的地就是新宿。”
兩人的目光看向了大河聰。
“哈哈,都說了隻是想要見識見識,我隻是為了滿足一下好奇心而已,真的隻是很純潔的想法,你們不要有不純潔的念頭……”
大河聰回視,目光並不躲閃,語氣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