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一段話,更是指出了目前曰本棋界存在的許多問題,但無異於當麵指責,絲毫沒有留情麵。
果然,這位六十餘歲的老人當即氣得血氣上湧,滿臉通紅,嘴上的胡須一顫一顫,卻半天說不出話。
“島津八段,你說的太過分了!快給青木前輩道歉!”和他相熟的棋手立刻站了出來,朝他使了使眼色。
島津並未理會同伴放出的台階,反而繼續斥責道:
“無論是曰本棋院,還是關西棋院,九段棋手加起來有一百多位,這裡麵有多少是真正有成績的,有多少是混在裡麵的?相較而言,往下的八段、七段、六段、五段卻少得可憐!這難道不是我們自身出問題了嗎?我們難道不應該反思嗎?”
他的這番話,其實說出了在場很多年輕棋手的心聲,但即便是心裡支持,嘴上也不敢說出來。
而在場的老一輩棋手,臉色則就沒這麼好看了。
青木陰沉著臉,總算緩過了這口氣,冷笑著說:
“你是在說我們這些老家夥空占著位置,沒給你們這些年輕人騰出空間嗎?”
島津沉默不語,激憤之下,說出了剛才那一番話,雖然並不後悔,但多少算是失言。
一旁觀看的荒木和夫則是看得目瞪口呆:
事情竟然朝著這方麵發展,這一點是他未曾預料到的。
“理事長!”
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平靜。
荒木和夫回頭,看見一個身材並不高大、卻極有威嚴的老頭,正站在門口。
這是關西棋院的現任理事長千條達夫。
“大家這是怎麼了?”看到這樣一副詭異的情形,他不由地有些奇怪。
一名棋手走到他身邊,將剛才發生的事快速簡短地說了一遍。
千條達夫的眉毛短粗,半黑半白,聽完後兩條眉毛聚在了一起,很是頭痛。
最近幾年,尤其是中韓棋手的成績追上來過後,要求改革的呼聲逐漸加大,但改革肯定會影響一部分人的利益,特彆是那些已經不怎麼參加比賽的老一輩棋手,因此反對的力量同樣不小。
思忖片刻,他把目光看向島津,語氣嚴肅:
“島津八段,請你立刻回去,好好反省今天的失言之舉!”
接著,又轉頭寬慰起青木他們。
島津獨自一人離開了研究室。
千條達夫繼續說道:
“趙治勳九段的這一手棋,我覺得還是需要好好研究一下的,也算增長棋手們的經驗,何必為此傷了和氣?
“青木九段,你也回去休息吧,要是因此傷害了身體,可是我們棋院的巨大損失!”
這句話倒是讓青木聽得很舒服,連忙擺手道:
“隻要證明實用,我還是很讚同推廣這個新定式的,可就是看不慣有些人借此機會,非要無端生事,這才多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