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晚間十點,三澤孝康才回到旅舍。
“千原君,大概後天,我就要搬進新家了。”
“這麼快?”千原浩誌愣了一秒,接著問道,“房子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三澤孝康點頭:
“買的是二手公寓,裝修都還不錯,我就沒打算再重新裝修了,隻需要簡單地處理一下衛生,購置一些必要的家具,就可以入住了。
“我把這些事情交給了中介公司,明天一天,大概會處理完。
“對了,千原君!今天的比賽怎麼樣?”
對方的語氣很鄭重,千原浩誌也沒賣關子,直接回答道:
“嗯,贏了。”
三澤孝康露出欣喜的笑容,真心為他感到高興,並說道:
“這麼說,今年十二月底的產經杯職業業餘對抗賽,你已經確定可以參加了?”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不會有意外的。”三澤孝康的口吻十分篤定,“如果比賽設在東京的話,我一定會去現場為你加油的!”
千原浩誌道謝。
三澤孝康趁機邀請道:
“千原君,後天你有時間嗎?”
經過之前的鋪墊,千原浩誌當然知道他的意思,於是很乾脆地點了點頭:
“後天是你的喬遷之日,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到場的。”
“那就多謝你了!”三澤孝康鬆了口氣,對於他來說,邀請彆人是一件並不常乾的事情,多少會擔心遭到拒絕。
千原浩誌有些奇怪,問道:
“你在東京沒有彆的親人嗎?”
三澤孝康搖頭:
“我的親族都住在北海道。
“如果是冬天還好,但現在正是農忙的季節,家人們都沒有時間。所以,他們其實都反對我一人來東京定居,但北海道的圍棋氛圍——”
他歎了口氣,意思不言而喻。
對於彆人的家務事,千原浩誌並沒有糾纏,隻問了一個問題:
“三澤君,你有兄弟姐妹嗎?”
“有一個姐姐,不過已經出嫁了,怎麼了?”三澤孝康很老實地回答道。
千原浩誌沒有回應,跟著歎息:
這就是彆人的資本啊!
就算混得不如意,還可以回家,繼承家業,同樣不虞生計。
他可不一樣,現階段,還得考慮生存問題。
事實上,在東京耽誤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一絲一毫的進賬,每天還有夥食費和交通費的開銷,已經讓他頗感壓力。
同時,他也在思考:
從古至今,‘名利’向來不分家,既然自己也算小有名氣,能借此獲得一些金錢報酬嗎?
但片刻之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現在的位階還太低,大部分人隻是抱著看熱鬨的心思。
流量變現?
這個時代可沒這種技術條件。
或許隻有等到自己入段,並取得一定成績之後,才能實現這兩者的轉換。…
次日,三澤孝康去購買家具,而千原浩誌借了他的棋具和書,正在推演一道大型死活題。
這是《發陽論》上的一道題目,變化很多,雖然看著隻是角上的一個簡單死活,但一旦進入實際操作的層麵,甚至能延伸至中腹,十分複雜。
正當他坐在地上、仔細研究的時候,突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