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越微微蹙眉,是趙鷺。
這兩天,他似乎遇到趙鷺的次數有點太多了。
若是被有心之人看到,再傳到鄭錦耳朵裡,怕是不好解釋。
他降下半個車窗,語氣冷淡:“有事?”
趙鷺站在車外,嘴角掛著不好意思的微笑,眼神卻緊緊地鎖在嚴越身上。
儘管知道嚴越對她已經沒了感情,可這樣冷淡的語氣,再對比他對著鄭錦的熱情和無法克製,趙鷺心裡就嫉妒得厲害。
那嫉妒像一把鋒利的刀,一下一下地剜著她的心。
她攥緊了手裡的文件袋,骨節泛白。
但趙鷺有一個優點,那便是足夠看得開,也足夠堅持。
就像當初她逼著父親自己和曾亮結婚,如今她也可以徐徐圖之,讓嚴越再一次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深吸一口氣,趙鷺將翻湧的情緒壓了下去,臉上擠出一個略帶歉意的笑容:
“小越,真是不好意思,我有一份緊急文件要送到市裡的宣傳部,不知道能不能……載我一程?”
說完,她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精光。
車內,嚴越抿緊了唇,眼神冷淡地看著趙鷺,顯然很想拒絕。
趙鷺一下子就察覺到了他的意圖。
她不著痕跡地將腳往外挪了挪,露出一截纖細的腳踝,上麵纏著白色的紗布,在陽光下格外醒目。
嚴越的目光落在那塊紗布上,想起那是昨天趙鷺幫他給鄭錦送雞湯,不小心被燙傷的。
拒絕的話語,在喉嚨口轉了一圈,最終還是咽了下去。
但他語氣依舊冷淡:“上車吧。”
趙鷺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臉上卻依舊帶著歉意的笑容:“謝謝你,小越,麻煩你了。”
她走到副駕駛的車門前,卻停下了腳步,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
“小越,這車……有點高,我……我上不去。”
嚴越看著她,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不得已,他隻能下車,繞到副駕駛一側,伸手打開了車門。
“小心點。”
嚴越伸胳膊讓趙鷺搭著借力。
趙鷺卻像是沒站穩一般,身體微微後傾,整個人幾乎倒在了嚴越身上。
她的頭離他很近,呼吸間的熱氣噴灑在他的脖頸和耳畔,帶著一絲淡淡的香水味。
嚴越的身體本能快於腦子,一瞬間就向後撤離一步。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讓他感到極度不適。
隨後,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將趙鷺扶正,動作粗魯得近乎將她塞進了車裡。
“砰”的一聲,車門關上,隔絕了趙鷺的小心思。
嚴越站在車門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煩躁和厭惡。
他繞回駕駛座,發動車子,一言不發地駛離了研究所。
車廂內,趙鷺看著嚴越緊繃的側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討厭又怎樣,厭惡又怎樣,總有一天他會再次喜歡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