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模擬巷戰的環境,沙基拉斯用大地之力製造了不少高矮不一的泥牆。為了保證地形的複雜性,泥牆的樣子是由鬼斯通決定的——結果十幾分鐘後,整個場地扭曲得仿佛什麼抽象藝術作品。饒是以小夜和小天的沉穩都不禁齊齊倒吸一口涼氣,連忙示意沙基拉斯捏出幾個土胚房立在其中,以令它看起來還像是街巷草模,而不是外星人留下的遺跡。
想要摸清能力,實戰一場自然是最快。兩人三言兩語地商定了演練方式——小天負責充當“橫衝直撞的犯罪者”,無需顧忌環境,以“傷害對手”為唯一目標;而小夜則本色出演,在儘量保護街道不被破壞的前提下嘗試打敗小天的寶可夢。
這稀奇的對戰方式令寶可夢們滿懷好奇,圍在旁邊想要一睹究竟。最終,除了兢兢業業地練習能量球的森林蜥蜴和草苗龜,其他寶可夢紛紛心滿意足地登上了岩石利刃製造的高台,探探脖子就能將“泥巷”裡的樣子儘收眼底。
總歸是休假期間,兩人便沒有將寶可夢趕回去自主訓練。在木木梟和雪童子扯著嗓子發出“咕咕”聲後,對戰開始了。
小天幾乎在第一時間便張開了波導探測。但對手顯然早有準備,反饋回來的波紋隻有砂石泥土,絲毫沒有人類氣息。
在波導一道上,少年是先行者,立刻反應過來她應該是使用了父親傳授的技巧——將自身波紋調整到和環境一致,以達到隱匿效果。拜鬼斯通的天才創意所賜,巷內每一處泥土都扭曲而不自然,憑借經驗根本分辨不出來哪裡是真泥,哪裡是假泥。
不過,這也說明了一件事。
波紋調整的效果最多覆蓋體表衣物,絕無法幫助寶可夢的身軀一起掩蓋。也就是說,現在小夜並沒有將她之前選擇的寶可夢,皮丘與鬼斯通放出來。
想到這裡,“橫衝直撞的犯罪者”立刻有恃無恐起來,帶著電擊獸大搖大擺地在泥巷中穿行,試圖用電訊號捕捉到對手的方位。
而交火就發生在毫無預兆的刹那。
不計其數的牆壁與拐角成了襲擊者最好的掩護。每一道電光和鬼火的出現似乎都暴露了小夜所在的位置,但小天循著一閃而逝的寶可夢氣息去搜索,卻找不到任何痕跡,隻有幽靈似的攻擊仍在持續上演。
他試過登上製高點,目光所及之處空無一人,騷擾人的鬼火倒是都精準地從視覺死角裡冒了出來。他也試過讓水伊布撐開水流環,電擊獸將電力附著其上,一股腦地將周圍都掃一遍,結果不光一無所獲,電擊獸還在蓄力時又挨了兩下,氣得它頂著頭上的腫包隻想落個雷把泥巷轟平。
犯罪者擔當隻覺得自己像個被圍毆的可憐平民,還沒想出該如何破局,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轟隆”一聲響。
他下意識地一抬頭,見旁邊三層高的泥房子的牆壁緣由不明地碎成了渣。而之前藏得像隱身了一般的少女就站在碎裂的牆後,還維持著抬起右手的姿勢,一副見到匪夷所思之事般神情凝固的模樣。
下一刻,飽經折磨的泥房子整體垮塌,視野裡的小夜嗖地掉下去沒了影。小天頓時被嚇了一跳,三兩步越過矮牆趕到現場,才恍然覺得自己的擔心毫無必要——對方落地的姿勢比皮丘還嫻熟。
兩人站在煙塵彌漫的廢墟旁麵麵相覷。沉默了片刻後,小天指了指塌成泥堆的原房屋,“這是……你的戰術?”
“不不不。”小夜連連擺手,生怕隊長以為自己腦子有包而下達開除令,“我隻是想在牆上挖一個小孔來觀察情況。”
一旦外放波導之力查探周圍環境,必定會被同樣開啟探測的小天察覺到位置,因此小夜隻能靠視覺來觀察對手。她本想用波導之力在泥土中挖出個“貓眼”——“波紋調整”狀態無法抹去波導彈一類的攻擊招式的動靜,但附在指尖的小巧光刃還是可以掩蓋的。
事實上,從演練開始到現在,她已經這樣做了很多次,不知為何隻有這回竟將整麵牆戳碎,始作俑者自己都滿頭噴火龍式問號,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慎大力出奇跡。
聽完小夜的辯白後,小天倒是露出幾分明了之色。
“你知道‘波紋共振’嗎?”
簡單的一句話問出後,小夜頓時恍然。
眾所周知,每個係統都存在固有頻率。當其接受同頻率的振動,導致係統振幅增大——即共振現象發生時,可能會導致結構變形甚至破壞。如“士兵齊步走過大橋導致橋塌”便是所有十歲小孩都知道的例子。
波導之力作為一種特殊的波動也擁有相似的性質。當能力使用者將自身波紋頻率調整到和泥土一致時,探測便會認為他是一堆泥土;而如果將這種同頻率的波紋注入泥土,引發共振,其原有形態被破壞也並不令人意外。
這附近的泥牆曾被水伊布的招式衝刷過,小夜的指尖還殘留著泥土濕漉漉的觸感。或許是承受過衝擊後,泥屋本身已經變得脆弱,所以才會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垮吧。
為自己的烏龍行為道歉後,演練也終於可以回歸正軌——按照預計,他們將會在巷戰練習中花費整整一上午的時間。
小夜帶著寶可夢們走向掩體,腦中還在回憶著剛才牆壁碎裂的場景。
按照小天的說法,“波紋共振”雖然可以比較輕鬆地破壞堅硬物體,但調整頻率所需時間太長,實戰中還不如一發能量彈扔過去來得快捷。
那麼……
如果頻率的調整並不需要那麼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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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爆破鬼才噴火龍:果然流淌在我體內的破壞之血是主人遺傳的!(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