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粗線條的南國訓練家們日常打扮是穿個背心就到處亂跑,把衣衫整潔的兩位冰見家男孩放進人堆裡還是有點差彆的。
小夜擠進去的時候談話正進行到一半,好不容易捧著皮丘站穩,便聽到少年清冽的嗓音含著笑穿越人群傳入耳中,“你這次要賭些什麼?比如——能不能堅持三分鐘不敗?”
說話者溫溫柔柔的語調和話語內容實在不符,小夜被這句疑似嘲諷的話搞得一呆,轉頭去看他的對手——原本就一臉不高興的訓練家神色更加凶狠,沉聲道,“你在小看我?”
沒等圍觀群眾感歎冰見族人在賽場上甩起垃圾話和他們也沒什麼區彆,“不高興”擲地有聲地道:“我賭四分鐘!”
小夜:“……”
這台詞未免和您的表情有點不搭??
經曆了石英聯盟的大小比賽後,小夜對於這種場合下的情報收集已經頗有心得。她豎起耳朵,很快便從旁人的嘰嘰喳喳聲中捕捉到了關於“放嘲諷”的少年的內容。她打開手機的搜索界麵,鍵入聽到的姓名,頓時對著百科中彈出的長長的個人信息愣了愣。
帶著鴨舌帽的少年名為“冰見卡爾”,確實是位了不得的訓練家——他是今年剛結束的世界青年訓練家錦標賽中代表寶可夢聯盟出戰的選手之一。作為年僅十四歲的年輕訓練家,能夠獲得U18世青賽名額已經不易,更加令人驚訝的是他竟一路打進了總決賽,距離冠軍隻有一步之遙。
小夜略過他冗長的參賽履曆,直接將個人簡介拉到最後一段。
“按照預計,來自寶可夢聯盟的冰見卡爾與來自西爾頓聯合王國的勞瑞恩·布朗會在總決賽中展開巔峰對決,決出本屆世青賽的冠軍歸屬。但是,在比賽開始的前一天,他們竟先後提交退賽申請,並不約而同地在GT論壇個人主頁中發布了疑似炮轟世青賽主辦國的感言……”
小夜平日裡不太關注競技圈的新聞,還真不知道就在幾周前發生了這樣的事。她正想要細細查詢一番,突然感覺到一股冷氣從擂台的方向迎麵撲來。
下一刻,暴風雪毫無預兆地籠罩了訓練家廣場。鵝毛般的雪花隨風狂舞,將視野中的一切都染成了白色,彆說手機屏幕,連近在咫尺的人的背影都隻剩個模糊的輪廓。毫無防備的圍觀者們頓時驚呼連連,好幾個人都在下意識後退時狠狠踩了彆人的腳。
很明顯,這說明兩位冰見家族的訓練家之間的對戰已經開始了,朦朧的下達指令聲與招式碰撞的爆鳴聲不絕於耳——而想要收集情報的參賽者們在茫茫白色的世界中左右環視,仿佛被拉進電影院的盲人一般無助。
暴風雪不光阻隔視線,連波導之力試探性的滲透都被切割得七零八落,隻能勉強探測個大概,視野仿佛六百度近視患者。小夜被擠在一群人中間,想退都退不出去,隻好把瑟瑟發抖的皮丘塞進懷裡,繼續無奈地對著滿目雪花瞪眼。
大約兩三分鐘過去,聲響漸息,風雪消散。
“不高興”同學收回自己昏迷不醒的寶可夢,看表時不禁嘖了一聲,顯然對於自己沒能突破賭約中的四分鐘而感到很不滿。另一邊,雪妖女將周身最後一縷寒氣散去,好整以暇地飄浮在訓練家身邊,仿佛根本沒有參與一場惡鬥一般。
“太狡猾了卡爾,這樣我們根本什麼都看不見嘛!你絕對是故意的!”和擂台上的兩人相熟的幾個當地男孩已經憤憤地喊了起來。
戴著鴨舌帽的少年縱身一躍跳下擂台,理所應當地揚揚眉,“當然,你們是第一天認識我嗎?”
結束對戰的兩個年輕人言談舉止都還算隨和,遠不像傳聞中的冰見家族那樣性情高冷,與旁人說說笑笑地走進了寶可夢中心。小夜遠遠聽到他們這次下山似乎是有什麼事想要詢問喬伊小姐,便沒有再湊近。
與藥屋老板道彆後,她輕車熟路地回到風雪山中。
白浪河畔的隔離帶已經被撤去,隻有兩個保護官還停留在附近,似乎正在做水質調查。小夜上前與他們聊了幾句,試著打聽阿隆的蹤跡,卻得知昨天並未發現有人試圖接近隔離區。
小夜對阿隆此行的了解僅限於“目標是被冰凍的毒刺水母”。見線索斷在了這裡,也隻好先回到昨天的山穀,繼續自己的賽前苦修。
這一日沒有奇怪的聲響,也沒有遭遇危機的野生寶可夢。時間平平靜靜地流逝到黃昏,當小夜結束一天的訓練,乘著大比鳥想要返回小鎮時,無意中瞟見深綠的枝葉間有一絲雜色。
那是個身穿紅色背心、倒在林中昏迷不醒的少年人。
====================
小劇場:
一夜的安眠之後,小夜一醒來便收到了采集冰冷香草得到的報酬的到賬提示。於是,她去往寶可夢中心前台,想要查看有沒有其他合適的工作。
[新增短期雇傭項目:采集治療骨折專用的藥草x50]
小夜:……(倒也不必如此未雨綢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