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檢測到新劇情已增加,請問宿主是否查看?”
此時正是夜半三更,柔和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房間,隱隱映出床上的身影。
楊光皺了皺眉,翻了個身,繼續睡。
“宿主正在休息中,已開啟勿擾模式。”
一夜無夢。
第二天清晨,楊光是被煩醒的。他總覺得臉上有什麼東西在騷刮著自己,癢的不行,但每次揮手時,又打不到,最後煩得他猛地睜開了眼。
然後就看見仇風正握著自己的頭發“欲行不軌”。
“仇風!”楊光咬牙,猛地撲過去,把人撲倒在床上,雙腿壓在兩側,坐在他身上,同時雙手死死摁住他的肩膀……
這個姿勢......
“殿下,”仇風抬頭衝他眨了眨眼,“想對微臣做什麼?”
“我......”楊光被問的一呆,後知後覺發現兩人的姿勢似乎有點不對......
但被人擾了清夢的怒氣很快占據了上風,楊光揪著人的衣領惡狠狠道:“不準吵我!否則、否則我就......”
“你就乾.我?”仇風自然而然地接上他的話。
“對!我就......”楊光猛地卡住,他盯著身.下人翹起的嘴角,再一看那期待的神情,頓時如同霜打的茄子,整個人都焉了下來。
在某方麵,仇風不要臉的程度比起楊光,那簡直就是一騎絕塵,他連仇風的馬尾氣都追不上。
楊光挫敗,他晃著人的肩,絕望道:“仇風......仇大人......仇督主啊——,能不能讓孤睡個好覺......”
仇風眼裡浮現一絲笑意,“殿下不若喚微臣一聲仇心肝兒試試?”
楊光:“......”
見楊光不說話了,仇風不動聲色地加了一把火:“殿下還是儘快起床吧,滿朝文武都在等......”
“仇——”楊光趕緊打斷他的話,可隻說了個“仇”字就頓住了,好半響,鼓起勇氣再次張了張口,卻依舊沒發出什麼聲音。
為什麼會有人想出這麼肉麻的稱呼啊......
楊光死活說不出口,最後不得不懨懨地道:“孤去上朝......”說著,從他身上下來。
仇風眼裡劃過一絲失望。
不過這種事,到底還是來日方長,不急......
等楊光穿戴整齊,抬步走向金鑾殿時,心裡雖說還是有一點點緊張,卻不會像之前那般了。
畢竟一回生二回熟。
近來朝中並無大事發生,每天都是一些“聽說某某某罵了某某”、“某某家的小廝打了某某某家的小廝”之類的雞毛蒜皮之事。
楊光聽得直犯困。
好不容易混到了下朝,楊光直奔東宮就想回去補個覺。
“殿下……”仇風悠悠走來,“微臣一會兒讓人將今日份的奏折送來,記得看。”
楊光:“……”
“哦……”語氣不甘不願。
仇風無奈:“殿下將來可是一國之君怎麼能……”
眼見他要長篇大論起來了,楊光簡直頭皮發麻,剛想出聲打斷,就見一小太監疾步而來,對著仇風一陣耳語。
仇風皺眉,轉頭對楊光道:“殿下,關於兩位王爺回封地的事出了一點紕漏,微臣去處理一下……”
“行行!”楊光忙點頭答應,“你快去吧!”
去了就沒人逼我看奏折啦!
仇風一頓,看著人期待的樣子心裡有些不爽,鳳眼微眯:“殿下就這麼希望微臣離開?”
呃……
這是個送命題啊。
楊光急忙搖頭否認,“沒,絕對沒有!”他語氣善解人意,“這不是公事要緊嘛?”
仇風勉強接受這個說法,“既然殿下如此公私分明,那可千萬不要忘了看奏折。”
楊光擺手:“放心我一定會看的!”
然後等仇風走遠了,立馬掉頭就往東宮走。
“殿下——”剛沒走出幾步,一個太監氣喘籲籲跑來。
楊光扭頭一看,“福祿?”這不是他之前的貼身小太監嘛,自從他回來之後,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他。
福祿喘著氣道:“殿下,您要去哪兒啊?仇大人不是說讓您去禦書房看奏折嘛?”
嗬,原來是仇風派來的!
楊光一頓,當即冷聲道:“你管孤去哪兒,不準跟著孤!”
福祿急了,“彆啊,殿下,奴才不問就是了,您可是太子,去哪兒都得有人在一旁服侍啊!”
確實是這樣的沒錯,但由於小時候楊光被皇帝看得太嚴了,後來長大去哪兒都不喜歡彆人跟著。
“不用了,孤就是去散散心,你哪兒涼快呆哪兒去!”
“殿下......”福祿都快哭了,楊光為了甩掉他那是越走越快,一雙大長腿,福祿得小跑才能跟上。
“哎喲
!”跑著跑著福祿不小心撞到個宮女。
宮女手裡捧著好些字畫,全落了下來,福祿急著追去楊光,爬起來就想繼續,卻被宮女攔住——
“你是哪裡的小太監?這麼不懂規矩!撞了人就想跑,你知不知道這可是如妃娘娘最寶貝的字畫了,弄壞了你賠得起嗎!”
福祿被宮女糾纏著,根本拖不了身,好不容易幫人把字畫撿了起來,一看,太子殿下的影子都沒了!
“哎喲喂!”福祿捶胸頓足,“這可如何是好!”
那宮女檢查了一下字畫,道:“既然這字畫沒臟,就算了。”說完抱著字畫離去,轉身時,嘴角露出一個詭譎的笑。
而此時的楊光見終於把人甩了,暗自高興,搓搓手就想去逮隻蛐蛐玩。
他剛沒走幾步,突聽一陣交談聲傳來——
“剛才路過梅苑,差點沒把我嚇死!”
“就是這幾天突然有好多侍衛守著,戒備特彆森嚴那個梅苑?”
楊光腳步一頓。
“可不是!聽說梅苑裡關著個特彆有來頭的人,可惜是個瘋子,天天在裡麵發瘋,叫得尤其淒慘,特彆恐怖!”
“對對對!可嚇人了,那瘋子還喊什麼‘我可是皇帝,你們竟敢這麼對我’真是笑死我了!”
“唉,畢竟是個瘋子嘛,什麼話都說的出來!”
交談聲還在繼續,楊光卻宛如失聰般什麼都聽不見了。
他呆滯地盯著視網膜映出的物體,努力睜大眼,似乎想看清什麼——
他看見兩個小宮女嬉笑著,嘴巴不斷張張合合:“瘋子”、“皇帝”、“發瘋”......
楊光踉蹌地後退一步,蒼白的嘴唇死死抿緊,慌亂的把目光轉到另一邊,可視線中還是那兩個宮女——
“瘋子”“皇帝”“發瘋”!
她們像惡心的蒼蠅一樣嗡嗡直叫,吵得楊光的耳膜劇烈震動著。
不……不!
楊光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過是隨口一說,無憑無據,或許根本就不是父皇,而是……而是另有其人!
他陡然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朝那兩個宮女走去……
來了!其中一個宮女瞟到楊光走近的身影,忙給另一個使了個眼色,二人不動聲色地繼續交談……
“——你們在說什麼?”
二人扭頭一
看,發現楊光,麵上一驚,忙跪下磕頭,“太、太子殿下饒命啊!”
“奴婢們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了,求殿下大人有大量饒過我們吧!”
楊光麵無表情地盯著她們,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語氣看似平靜道:“胡言亂語?”
“這、這……”其中一位膽大的宮女抬起頭,小心翼翼道:“其實也不算胡言亂語……”
“哦?”楊光意味不明地盯著她。
天空突然陰沉下來,六月的天果然說變就變,剛還晴空萬裡,轉眼間便是烏雲壓頂。
黑壓壓的雲層擠擠搡搡,將最後一點日光遮住,壓抑和沉悶感不斷醞釀著發酵,空氣裡滿是風雨欲來的氣息。
路過紅色的宮牆,穿過琉璃瓦簷,走過回廊,遠遠看見一片光禿禿的枝丫從高大的院牆裡探出頭來。
“到了......”那宮女指了指前方的一處院子,“殿下,前麵就是梅苑了。”
這時,一聲慘叫突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