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府的守衛不說森嚴,至少也不會瞎了眼,進了賊人怎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夫人,要不要報官?”翠珠小聲問道。
溫書瑜輕斥,“不可。”
報官確實是追回銀子最直接的辦法,可朝廷官員家裡遭了賊,那是會鬨大的。私庫裡的東西都是她偷摸攢的,若是報了官,那不是人儘皆知?鬨大了對她沒好處。
溫書瑜心一陣陣的絞痛,忽見有人又送了幾樣壽宴用的東西過來,她腦海中猛然炸開,上前一把拉住來人的胳膊,“這些東西的銀子是誰付的?”
鋪子裡跑腿的夥計嚇了一跳,“夫人,這些都是您吩咐的啊。”
溫書瑜雙目圓睜,“我何時吩咐過?”
“今日鋪子一開門,就看見門口有一箱銀子,箱子上還放著一張紙條,說是讓我們將這些東西送到林府,落款就是您的名字,這紙條我還帶著呢。”夥計從懷裡拿出一張黃紙,遞給溫書瑜。
溫書瑜急忙打開一看,果然寫著她的名字,這字跡也與她的一般無二。
溫書瑜揉了揉眼睛,要不是她昨夜睡得好,定會以為自己沒睡醒,還在做夢呢。
她何時寫過這樣的紙條了?難道是自己夢遊寫的?
銀子!是了,她就說私庫裡的錢財怎會不翼而飛,原來都到鋪子裡去了。
那這些壽燭、壽桃,還有婆母身上正穿著的新衣,豈不都用的是她私庫裡的銀子?
方才還覺得自己占儘便宜的溫書瑜,此刻隻想把前廳裡的東西都退回去。
溫書瑜聲音都在顫抖,“去查查是何人偷了我私庫的鑰匙,將東西都搬去了各個鋪子?”
翠珠明白了溫書瑜的意思,心下駭然,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偷二夫人的私庫,不怕被扒皮嗎?
“書瑜呀,看來將壽宴交給你辦沒有錯,剩下的事,你也要多費心。”林老夫人拉過溫書瑜的手拍了拍。
“二夫人真是大方,為了老夫人您的壽宴,將自己平日積攢的銀子都拿了出來。”扶著林老夫人的珊瑚誇讚道。
溫書瑜身後的凝霜隻想扇自己兩巴掌,她請老夫人過來時吹噓二夫人將自己的銀子都補貼了進去,沒想到一語成讖,幸好二夫人不知是她說的,不然定會遷怒於她。
溫書瑜隻當是珊瑚聽見了她和翠珠說的話,咬著牙逼自己笑了出來,“應該的,應該的。”
手中的帕子早已被捏得不成形狀。
“這衣裳我就先帶回去了,往後啊,少不了你的好處。”林老夫人眉開眼笑,直接就將衣裳穿走了。
溫書瑜看著林老夫人離去的背影,恨不得衝上去將那件新衣扒下來。
最貴的就是那件成衣了!
偏偏她隻能氣得冒煙,什麼都做不了,婆母已經看到了這些壽宴上用的東西,就是想退,也退不了了。
要是查出來是誰做的,她一定要讓那人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溫書瑜那邊焦頭爛額,昭陽院這邊卻分外寧靜。
每年這幾天,雲棠溪都忙得腳不沾地,今年難得清閒,終於有時間完成她欠雲祥閣的設計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