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剛掙紮著跳下去(),就被奚昭一把抓回。
哦?()?[(),”她揪著它的後頸子,笑眯眯的,“原來你什麼都聽得懂啊。”
詭計多端。
靈虎不住拿爪子蹬她。
誰說世間沒大魔了,眼前這不就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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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
臥房靜寂無聲。
禁閉的房門忽推開一條縫兒,從暗處伸出一隻大手,將那門徹底推開。
隨後,一道高大人影出現在門口。
一身玄袍箭袖被劃出好些破口,隱約可見緊實的肌肉線條。男人的腦袋上纏繞著白色細布,僅露出隻戾眼。細看之下,便會瞧見頭頂張著對蓬鬆虎耳,就連身後也垂著條毛茸茸的細長尾巴。
他進了房間,悄無聲息地合上門。目光落在不遠處床榻上的朦朧人影時,眉頭不悅蹙起。
今日聽她提起那茬,他本想直接走的。
臨時契印已經沒了。
雖說那道人封住了他的修為,但如今傷口痊愈,如果竭儘全力,也不是沒法突破禁製。
人已走出院子,他卻又想到了奚昭。
拋開她想切些東西這件事不談,她的確救了他。
這大半月裡,她也對他很好。
思及此,他終還是折回了步子。
救人的恩情,總要報答。
他無聲無息地上前,取下斜插在腰間的短劍,放在桌上。
那短劍通體漆黑,劍柄上綴一枚黑玉,劍鞘花紋精細。
一見便珍貴。
放下東西,他正要離開,餘光忽瞥見床榻上起伏的身影。
想了想,他忽然走過去,大喇喇蹲在了床邊,盯著奚昭。
已是深夜,她睡得正熟。和醒著的時候差不多,她睡覺也不算安穩。被子亂掀,僅有半邊腦袋壓在枕頭上。
平時說些怪話,這會兒安靜下來,竟還有些不習慣。
目光移至她臉上。
老是在他身上亂戳亂捏,也不知有何樂趣。
這般想著,他忽然抬起手,學著她在她頰上戳了兩下。
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
好像的確挺有意思。
沒忍住,他又捏了捏。
但就在這時,忽有一隻手從被子裡伸出,精準無比地抓住他的手指。
“再亂動就給你掰了……”一片昏暗中,床上人迷迷糊糊道。
他一僵。
醒了?
僵著身子等了半晌,床上的人卻沒半點動靜。
也不見有睜眼的意思。
是夢話麼?
這得是做了什麼夢,竟逮著彆人的指頭掰。
舒展的眉頭又再度擰起,他正琢磨著該怎麼抽回手,奚昭便已鬆開他了。
可還不等他緩口氣,那
() 手忽地抬起,壓在了他腦袋上。
隨後,她一把薅住了那毛茸茸的獸耳。
他瞳仁一緊。
此前他從不知曉自己的耳朵竟會這般敏感,隨意揉捏都是陣尖銳的痛意。
難耐疼痛下,他悶哼著躬伏了背,以格外彆扭的姿勢倚跪在床榻邊。
耳上的力度並沒有因此放輕。
那手似是將他的耳朵當成了玩物,隨意揉捏著。近似半圓的耳朵上覆著層淺淺的茸毛,被掐得倒豎,跟炸了毛似的。
他哼出聲痛吟。
哪怕眼下的模樣不能示人,他也再難忍住,想要推開她的手。
但還沒碰著她,虎耳上的力道就卸去大半。
在這之前,他以為疼痛最為折磨人。不成想,力度放小後的輕捏更令人承受不住。
溫熱的手摩挲著虎耳,像是在順貓毛。原本就燙紅的耳朵,眼下竟燒灼出足以引起顫栗的癢意。
指腹磨過耳廓的聲響在耳中不斷放大,他感覺半邊腦袋都麻了。陌生的酥麻竄上心尖,他將牙咬得死緊,也到底沒忍住身顫。
拖地的尾巴不安地甩來甩去,到最後竟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鑽進薄被,想要勾住她的另一隻手。
他還沒放棄掙動,又怕吵醒她,最終不僅沒掙脫,反倒惹來奚昭不滿。
她許是夢著了不聽話的貓,嘴裡低聲念著“彆跑()”,手中一使勁兒,便把他往身前一攬。
霎時間,兩人近得幾乎挨著鼻尖。
隔著白色細帶,他幾乎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盯著近在咫尺的長睫,熱意開始從耳尖燒到麵頰。
搭在耳上的手沒動了,恰是最好逃開的時候。但他覺得自己有些神誌不清,恍恍惚惚間,一手已勾下了纏在臉上的細帶,微張的嘴裡隱見尖銳虎牙。
不過還沒動,他就看見奚昭緊擰起眉,像是做了噩夢。
下一瞬,那搭在耳上的手重重打在他的腦側。
什麼醜東西!▓[(()”她含含糊糊地罵了句。
她這舉動來得突然,他還沒回神就已摔倒在地。
因著個子高大,蜷躺在床榻邊的男人顯得格外局促。
他低低喘著氣,臉上薄紅未褪,緊縮的瞳仁也許久沒恢複。
方才是什麼鬼?
他倏地起身,看向床上熟睡的人,露出的那隻赤瞳裡儘是不可思議。
平日裡耍弄他的化身也就算了,怎麼她對人也一樣,用了就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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