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二更)(1 / 2)

月郤知曉他想說什麼。

八成是太崖在他識海裡做的事。

若放在幾天前,他興許還會好奇。

但剛被太崖擺過一道,現下什麼話他都不願聽。

左右都是想折磨他。

“兄長的夢說與我有什麼用處,我又不會解夢。況且一場夢罷了,當不得真。”他下意識回避著月楚臨的視線,“兄長若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還要去找醫師處理眼傷。至於那香,我會繼續往下查。查著什麼了再與大哥說,也無需整日追著我問。”

話落,他起身就大步往外走,沒給月楚臨留半點兒開口的機會。

月楚臨默不作聲地看他走遠。

等那道身影消失在視線內,他眼神一移,落在了地麵的影子上。

天色昏暗,影子並不明顯,像是團朦朧淺霧。

許是感受到他的注視,那影子忽像刺蝟一般,邊沿炸出了尖銳的小刺。

“你當日出來過?”月楚臨低聲喃喃,仿在自語。

影子沒任何反應。

“看來是了……”月楚臨的麵上見著些淺笑,眼底卻透出漠然,“心懷一意,堪如盤上棄子。”

***

第一天。

當日奚昭養病,為了清靜,住在了府南角的明泊院。

位置偏,人少,往那兒走也僅一條道。

因此當太崖在廊道上撞見藺岐時,不消細想,便清楚他要往何處去。

而藺岐在轉過一拐角時,也看見了太崖。

他頓了步。

這兩天裡,兩人沒怎麼碰過麵。哪怕見了麵,也鮮少說話。

他躊躇一陣,終還是開口喚道:“師父。”

太崖掃他一眼,卻笑:“既要斷了師緣,此處何來你的師父?”

藺岐麵色平靜,語氣也如常:“道君尚未原諒,便不算了斷師緣。”

他在大多數事上有著超乎常人的執拗,眼下亦是如此。

太崖斂去眼底笑意。

師者如父。

但他清楚他與藺岐各有所求,嚴格而論,算不得師徒。

因而從不擺出師者身份,要求他做什麼。

這回卻不同。

莽撞、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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