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擅自毀去道根。
“分明有更好的辦法,偏要奉出修為。若叫旁人來看,隻怕以為你適才二兩歲。”他不似平常那般散漫,語氣稍重,“你以為藏匿住氣息,旁人就看不出?若見遠見你一麵,便會知曉你做了些什麼——屆時你待如何,又像眼下這般叫他諒解你的用心?玉衡,他可沒什麼師緣要與你了斷。”
藺岐一言不發。
太崖還欲再說些什麼,卻見他稍側過身,悶聲咳嗽起來。
沒咳兩下,藺岐嘴角就溢出些鮮血。
雖僅些許,卻刺目得很。
他又將臉彆了兩分,再偏
回頭時,嘴角已無血跡。
他掩飾得快,太崖卻看得清清楚楚。
“道君,”藺岐淡聲道,“弟子稍有不適,先行一步。”
太崖稍擰了眉,沒應聲。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直到藺岐走遠,才繼續往明泊院走去。
*
花房內。
奚昭倒了杯茶,擺在太崖麵前。
“小道長呢?我昨天就想去找他,但你倆都不在。”
太崖:“昨日托他去買了些東西,夜裡才回來,奚姑娘自是找不著他。”
“難怪,我還以為他在修繕禁製。”奚昭猶豫著說,“道君,我和他結了道契。”
“知道,他與我說了。”太崖眉眼含笑,看不出異樣,“看來本君到底欠奚姑娘些信任,這幾天都等不得。”
奚昭喝了口茶,悶不作聲。
她哪知道他當真兩二天就回來了。
“奚姑娘如今已如願結了道契,卻似乎並不滿意。”太崖稍頓,掃她一眼,“是嫌魂鎖解開的時日太久?”
“不是!”奚昭陡然抬頭,“是我先前不清楚,結道契對他影響這麼大。緋潛與我說,他至少得花上百年時間才能恢複修為——道君,此話當真?”
“大差不差。”太崖說,“他自己也清楚,結契一事是他自作主張,奚姑娘又何須在意?他既不把修為放在眼裡,自然要叫他吃些苦頭。”
他說得漫不經心,卻大有寬慰她的意思。
果真是這樣。
奚昭蹙眉:“就沒其他辦法麼?”
太崖似是早想到她會這麼說,隻問:“想幫他?”
奚昭頷首以應。
太崖便放下茶盞,望著那漸起漣漪的茶水。
“我隻有這麼一個徒弟,自不願看他如此。辦法確有,頃刻間便能叫他恢複修為。隻是……”他眼簾稍抬,緩聲說,“屆時他恐要將前事忘得乾乾淨淨,奚姑娘可否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