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忙結契的事。
落下這應答後,奚昭又想起他常年待在萬魔窟裡,估摸著不懂結契是什麼意思。
思及此,她看向緋潛。
“緋潛,”她問,“魔族有類似於結道緣的說法嗎?”
緋潛正往半空拋著果子,他穩穩接住後道:“有啊,魔族也有姻親,怎麼了?”
“沒什麼,就好奇,問問而已。”
奚昭又用羽毛蘸了點墨。
——就和魔族姻親一樣。
不多時,紙上浮現應答。
——嗯
結契雖是假的,但既然提到了這事兒,出於客氣,奚昭還是寫了句:
——如果你能出萬魔窟,興許還能過來玩。
落下最後一字,她翻過書頁,發現已經隻剩一頁紙了。
她粗略翻了翻整本劄記,滿滿當當都是他倆的對話。
許是因為在萬魔窟裡沒人說話,比起剛開始,這段時間那妖“來信”頻繁了許多。
何話都與她說,比如遇著什麼魔物了,又或是見著何等怪譎的奇景了。
她當他年紀小,也常跟他講些好玩兒的事,或是與他分享學到的馭靈術法。
不光這些,他將藺岐的事也放在了心上。儘管她說過不用,但他無論到了哪處,都要尋找藺岐的蹤跡。概是怕她在意,他隻說是為了歸還那一尾羽毛。
紙麵上浮現出那妖的字跡。
——不知是與誰
——若結姻親自當送禮
與誰?
奚昭一手撐臉,應他:
——還記得之前跟你說過的藺岐吧?
——嗯
——就他師父,叫太崖。心意我收到了,禮物不用,沒這必要的。
左右都是扯給月楚臨聽的幌子。
寫下這句話後,奚昭等了好一會兒,紙上才又出現字跡。
之前他應是用草汁樹葉寫的字,痕跡墨綠。而現下,他概又用了什麼魔物的血,濃綠字跡中見著些許刺目的血紅。
不光如此,字也有些變形。疏狂不說,下筆還有些抖。
——何時
何時?
奚昭用羽毛抵著下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