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語被一
記耳光打斷。
他歪斜著腦袋,含驚帶怒的眼神中浮出錯愕。
奚昭收回手,就勢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一手撐臉看著他。
“彆亂流口水,多大的人了。”
蹲在她左旁的薛無赦放聲大笑。
右旁的薛秉舟則稍蹙了下眉。
這房中的死氣好像升得有些快。
若再不解開鎖妖符陣,隻怕都得去地府了。
奚昭打量著房中的二四十妖匪。
這些捉妖符是連同靈石一起買回來的,轉了好幾處地方才買著。
不過效果似乎比她想的還要強不少。
就在那狼妖再度投來怒視之際,她從袖中取出了一把低階靈石,堆在了桌上。
剛放下,那些妖匪便全都移來了視線,脖子上的鏈子也不扒了,粗喘著氣,虎視眈眈地盯著那堆靈石。
“我打算留些人在寨子裡。”她道,“但我數了數,你們這兒有四十五個人。多了,我隻要二十個。”
沒等她說完,便有好幾隻妖冷笑出聲。
領著這幫妖來的豺妖惡狠狠盯著她,目露凶光:“你這妖膽子不小,拿了堆破石頭出來裝神弄鬼,不怕脖子被人咬斷了去?!”
奚昭看也沒看他。
“二十個,剩下的全剖了取妖丹。”她掃了眼桌子,“這裡有二十枚靈石,可分給五人。我想想……便依著先到先得的道理,可以麼?”
“彆聽這小畜生瞎說!”豺妖狠刨著脖子上的鎖妖鏈,“都把這鏈子拆了,再給老子生吞了她!”
他概是這幫人的頭,一放話,便有不少妖跟著他亂刨起脖子,試圖運轉內息衝破鎖妖鏈的束縛。
但就在此時,方才被扇了一耳光的狼妖踉蹌著上前,眼也不眨地盯著那堆靈石。
隨後將信將疑地看向奚昭,聲音發抖:“你說的話,當真?”
奚昭從那串鈴鐺上取出一枚小鈴鐺,扔給他。
被他接住的瞬間,鈴鐺化成了一把薄刃。
“把鏈子從中砍斷,剩下的留在脖子上,便可以拿走靈石了。”她稍頓,“不過若生二心,那鎖妖鏈定會掐斷你的脖子。”
狼妖看了眼桌上的靈石,眼中是毫不遮掩的貪念。
他再不猶豫,用那薄刃從中割斷了鎖妖鏈,留了截垂在身前。
隨後二兩步上前,撲向了靈石。
“四枚。”奚昭恰時提醒。
狼妖稍頓,小心從中數出了四枚。
到此時了,他還是難以置信:“都給我了?”
待奚昭點頭,他便一下塞進了嘴裡,嚼得爛碎。
隨他咽下,身上的血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
竟真是靈石!
經過短暫的僵怔,原本還在觀望的妖匪全都瘋了般往前掙,連那豺妖也是,爭相表著忠心。
奚昭往其中幾人手裡丟了鈴鐺後,再拿出十枚靈石。
“
還要五人。”
靈石數量減少,往前掙的妖匪卻越發多了起來。
又挑了五人後,她拿出五枚靈石。
隻是這回有不少妖匪又回歸了觀望態度,還有一小撮隻當她沒了靈石,又開始憤然抓刨起頸上的鎖妖鏈。
她隻當沒發現,依著方才的辦法再挑了五人。
最後,她看著房中剩下的妖匪。
“我還會再留十五個,不過沒了靈石。”她起身,“願意便可留下。”
但大多數見沒靈石可拿,一時猶豫不決,有些甚而跟她討要起來,她一概沒理。
陸陸續續站出十多個妖後,她分出鈴鐺,讓他們割斷了鎖妖鏈。
剩下的大多都在不要命地往外釋放著妖氣,試圖以此衝破鏈子的束縛。
終於,那豺妖聽見一聲鐵鏈斷開的脆響。
他大喜過望,又看向正要往庫房外走的奚昭,眼中沉進殺意。
隻是他剛往前動了步,便聽見聲震天虎嘯。
下一瞬,一頭龐然凶獸撞破了庫房大門,一爪便將離他最近的妖匪壓得沒了氣息。
“等……等等!”豺妖終於反應過來,魂飛魄散地朝奚昭喊著,“彆走!我留下!留下!”
奚昭瞥他一眼。
“方才便說了,隻要二十個。”她又看向那些帶著鎖妖鏈的妖匪,“要多少妖丹,任你們去取。取完了,便來登記名姓,也好快些開始修繕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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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花多長時間,緋潛便帶著那些妖匪回來了。
奚昭登記了所有妖匪的名姓,再分出任務,讓他們著手修繕山寨的事。
見她記完名字,薛無赦興衝衝望向庫房,說:“定然有鬼差要來,我去瞧一眼。”
往前走了幾步,他忽折身,看向一動不動的薛秉舟。
“你不走?”他問。
薛秉舟卻是掃了眼站在奚昭身旁的緋潛,而後移回視線。
“有事。”
“行,隨你!”眼下有更得趣的事,薛無赦也沒多問,拎著哭喪棒便走了。
眼見著他走遠,薛秉舟才看向還在整理名冊的奚昭。
他默了瞬,語出驚人:“他發/情了。”
!
奚昭錯愕抬眸:“什麼?!”
“他,發/情了。”薛秉舟餘光瞥著旁邊耳尖通紅的緋潛,木然道,“我養過貓犬,雖是死物,但聽它們說起生前事,都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