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6 章(2 / 2)

說話間,又示意身旁妖侍遞酒。

隻不過酒還沒遞到她手上,一旁麵容冷淡的藺岐忽喚道:“寨主。”

也是他出聲的瞬間,元闕洲截過酒,溫笑著說:“她隨我出來,待會兒還要勞她照看,我便代了這杯酒罷,也免得酒後鬨出什麼笑話。”

大寨主的注意力早已到了藺岐那兒,擺了擺手。

“你喝便是。”又看向藺岐,“玉衡,何事?”

藺岐不露聲色地掃了眼那酒盞,須臾又移開視線。

“無事,隻是此處頗為吵鬨。”

大寨主渾不在意他那冷淡語氣,笑道:“好,好。此處嘈雜,便尋個清靜地兒慢慢說。”

等他們離開了,奚昭才勉強鬆口氣。

元闕洲則將那酒放在了桌上,一口沒動。

坐下後,他才輕聲與她道:“寨主時常拿些活物泡酒,不宜飲用。你若想喝,桌上酒便可。”

他說得隱晦,但奚昭看見那酒水灑在地麵,竟冒了白沫,便知裡頭定然沒放什麼好東西。

她心覺惡寒,又看薛無赦還愣愣站在那兒,臉上也沒見多少笑。

趁沒人注意,奚昭拽他,等他坐下

了才小聲問:“你怎麼了?”

剛才還活蹦亂跳的。

“唉——!”薛無赦長歎一氣(),有些愁眉苦臉的意味?()_[((),“我還以為那人有多好玩兒呢,方才在這兒站了起碼一炷香,就沒見他笑一下。有秉舟一個悶罐子就夠了,現下還來了塊冰碴子。”

奚昭一時沒忍住笑。

薛無赦又道:“而且他還要幫著那寨主,那豈不是跟小寨主你為敵手了?”

經他一提醒,奚昭才回過神。

她抬眸看向那幾人遠去的背影,稍擰起眉。

好像是這麼回事兒。

藺岐估計是大寨主請來對付那惡妖的,那等他解決了惡妖,不就得把矛頭對準她了麼?

薛無赦不知道他倆相識,又陡然起了興致,說:“要是打起來也有意思。他在外這麼多年,遇著的仇敵定然不少,指不定會什麼新鮮術法。”

奚昭也在想著這事,本想再喝些茶,卻發現杯中沒水,一旁裝著清酒的杯子也空了。

她腰間的芥子囊中則伸出了一隻毛茸茸的爪子,胡亂揮著。

奚昭解開芥子囊,藏在桌下。然後捏住那梅花爪子,往上一拎。

半顆虎腦袋擠出了芥子囊,眼神飄飄忽忽地打轉,嘴裡嗷嗷嗚嗚地叫著。

還作勢咬她的手,不過跟玩兒似的,沒使多大勁,輕咬了下就又開始舔。

薛無赦湊近,恰好看見它像貓順毛那樣舔著奚昭的手。

他陡然想起那天所見的景象,忽心生懷疑。

看這樣,那緋潛倒更像是把老虎的習性帶到了人身上,而非他想的那般。

他麵上不顯,隻道:“這大貓看著怎麼暈乎乎的?”

奚昭捏了下毛茸茸的虎耳:“好像是把酒當茶水喝了。”

薛無赦隻覺這老虎崽兒怪可愛,想摸它的頭。但還沒挨上,就見虎爪揮了上來,爪尖冒著森寒的光。

得虧他躲得快,才沒被抓著。

他也不惱,樂嗬嗬說:“這大貓,喝醉了脾氣也不見小。”

奚昭:“先前不就提醒過你,它不喜歡生人碰。”

薛無赦卻道:“你那是與秉舟說的,又非我。”

奚昭心說這不都一樣麼,左右他也聽見了。

沒在主廳待多久,元闕洲就已覺疲乏無力。

他本想直接打道回府,可剛出主廳,先前那引路的老妖就來了,說是大宴三天,不得離開,隨後便帶著他倆去了客舍休息。

到客舍時已近傍晚,薛無赦說在外守著,便一躍上了屋簷。

而芥子囊裡的虎崽兒還不見清醒,奚昭將它放在了枕頭邊上,自個兒則耐心等著入夜。

來前她打聽過主寨妖匪的習慣,多數時候子時就沒人活動了。醜時往後,巡守的妖也會少上許多。

她特意記住了巡守的時辰,估摸著再等三個時辰,就能出去找鑰匙。

她小憩了小半時辰,待天際擦黑時,忽聽見一陣叩門聲。

因著半夢半醒,她聽得並不明確。被那陣敲門聲驚醒時,還以為是夢。

直等看見了門窗上映來的人影,她才確定真有人在外麵。

奚昭作勢起身,但還沒離開床鋪,就有人拉住了她的腕。

握在腕上的手有力而灼燙,隨後那人貼近了她。

“昭昭……”緋潛不知何時已化出了人形,近乎半擁著她,“你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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