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8 章(2 / 2)

“賢弟,這小妖怕是喝醉了酒,胡說罷了,彆往心裡去。”

太史越瞥他,這下連聲兒都懶得出了。

“來——”大寨主從身旁妖侍手裡拿過碗酒,遞至他身前,“喝了這酒,消消火。”

太史越倦垂下眼簾,看也沒看那碗。

“惡心。”

大寨主笑容一

() 僵。

奚昭險沒忍住笑。

她覺得大寨主定然在後悔太早站出來,沒讓她多罵兩句。

拋下兩字後,太史越轉身便走了,再沒瞧那寨主一眼。

而大寨主似沒將這事放在心上,轉頭便又樂樂嗬嗬地喝起酒。

但奚昭清楚看見,他臉色都快青了。

不過這事倒給了她機會——

太史越一走,大寨主就開始拍她的肩,嘴上念著什麼年紀太小,做事衝動,酒卻一杯接著一杯往她手裡遞。

她還記著太崖的提醒,專挑那沒泡過亂七八糟的毒物的酒喝。

抿一口灑一杯,餘光則一直落在地麵影子上。

入了冬,影子似也淡些。

朦朦朧朧的並不清楚。

但觀察得久了,她便發現如藺岐所說,那影子會時不時僵滯一息。日光映下,心口處還隱約可見星點幽光。

多半就是鬼鑰的所在地了。

奚昭移過視線,若有所思地落在大寨主的胸膛上。

是該從影子裡取,還是剖了他的心?

找著了鬼鑰的所在地,奚昭再不多留,找著機會便離開了寨主府。

周圍人裡對控影術了解最多的應就是太崖了,他或許知道怎麼從影子裡取出鑰匙。

不光如此,還有其他事也要問他。

她走時已近傍晚,天光暗淡。

因著喝了酒,她麵頰燙得厲害,不過腦子還清醒得很。

路徑一處樹林時,她忽覺有什麼東西盯著自己,目光森冷。

尋著那目光望去,她遠瞧見兩抹幽綠的光。

隨後,一頭形似野犬的凶獸從中緩步踱出。

渾身皮肉有如開裂的樹皮,雙耳高豎,涎水不斷從嘴邊滴落,喉嚨裡擠出威脅式的呼嚕。

奚昭已習慣在這滿林子裡碰著凶物野獸,正要馭使契靈,身後就傳來陣驚呼——

“小心!”

她稍頓,回身看去。

是個青袍少年,頭發高束,額邊垂落兩綹細發,發辮末端由銀箍箍緊。

奚昭剛開始還以為他是讓她小心,但隨即就聽見他道:“小心,那是靈獸,仔細彆傷著它了。”

……

口水都快滴地上了你跟我說這是靈獸?

哪兒靈了,嘴嗎?

少年小心翼翼地上前,視線始終鎖準那凶獸。

嘴上喃喃:“師父教過,這應是靈犬。若能馴服了它,說不定能當我的第一頭靈獸。”

奚昭:“……”

要真把這東西馴服了,牽回去的第一天就能被逐出師門。

“這其實是——”

“噓——”少年眼中已泛出柔光,聲音也輕,“彆驚著它。”

對麵,暮色掩映下的凶獸已開始齜出利牙,爪子不安地刨動著地麵。

奚昭忍無可忍,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少年,同時馭使出契靈。

契靈化成無數靈刃,朝那凶獸飛去。

凶獸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靈刃紮了個滿身,須臾便沒了氣息。

少年神情呆滯,眼睜睜看著凶獸死在了跟前。

隨後他轉過身,一臉不敢置信:“你乾什麼?!這可是——”

“這是屍獸。”奚昭徑直走到凶獸身前,熟練地用匕首剖出妖丹,“咬著獵物的喉嚨就不會鬆口——哪怕被敲破腦袋,再拖拽著四處跑,直到把獵物拖死,最愛吃腐屍——你要想養,往東走十裡地,那兒有片墳地,經常能看見。”

少年麵露錯愕:“可師父說……”

“不是長得像狗的都是犬獸。”奚昭將妖丹收入芥子囊,看他,“你是從哪兒來的,還敢往惡妖林跑。”

少年麵色一白,隨後漲出薄紅。

“陵光島。”

奚昭眼皮一跳。

陵光島的?

幸好有藺岐改換過容貌,胡謅也不會被發現。

“師父帶我們來這附近考核,要馴養靈物才算。我想著遠處的靈物伶俐些,便往外走了。”少年支支吾吾的。

“你迷路了吧。”奚昭直截了當道。

“這!哪有的事!”少年強行岔開話題,“方才的事多謝了——誒!你怎麼沒帶馭靈牌?”

“馭靈牌?”

“對啊。”少年拿起腰間的一塊玉牌子,“我剛考過了五階,勉勉強強算是馭靈師了。”

奚昭掃了眼那牌子,語氣如常:“林子裡凶獸多,不敢隨意佩在外麵。”

“雖說是這理,但規矩不能破,你最好帶著。”少年稍頓,“對了,你師父是誰,我怎沒見過你?”

奚昭正忖度著該怎麼答他,便聽得一聲嘶啞的喚叫——

“綏綏?”

從身後傳來,帶著幾l分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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