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晏不緊不慢的走在林地間,始終在木屋百步以內的範圍活動。
他一邊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一邊尋找些低階靈草,比如金盞花、瓔珞草。
可惜,這裡被搜刮的比臉都乾淨。轉了一圈,隻找到些藍紫色的灌木漿果、紅白相間的柱狀蘑菇。
他停下腳步,指甲在粗壯的樹乾上刻下一道深痕。不經意間,一塊細長的肉條丟在地上。
完成這一切後,陳景晏若無其事地回到木屋外的空地。他學著其他修士的樣子,盤腿坐在地上,開始打坐。
月行中天,丹田內的靈氣漸漸變得充盈起來。他攥著袍子塞進後腰,一邊解開腰帶,一邊往林中走去。
“往下風口去。”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陳景晏微微一愣,這是他在礦上見到的第四個會說話的人。
“撒尿屙屎,還要你管?”他沒好氣的懟了此人一句,往林子深處又走了些。
練氣修士還是肉體凡胎,雖不吃五穀雜糧,也得清空腹中肮臟雜物。
找到一個隱蔽的地方後,陳景晏蹲下來,伸手摘下幾片綠油油的寬厚葉子。
五角葉片外麵光、裡麵糙,沒紙的情況下,最適合拿來如廁。
到了冬天,也有其他物件。比如乾枯的樹枝,雪下的土疙瘩,都能應急。人啊,總不會讓尿給憋死。
他盯著不遠處,帶著血絲的肉條被半片葉子蓋著。等了許久,連一隻螞蟻都不敢靠近。
“三階紅毛鼠的肉,都可以媲美養氣丹了。難道,這周圍連一階妖獸都沒有?”
“若是這樣,倒可以把素華放出來溜達溜達。”他拿著樹葉擦了擦,決定再觀察觀察、過兩天再說。
係上腰帶、放下衣袍,陳景晏施施然的回到空地。
他掃了一眼,礦友們倒是努力。幾百個人聚在一起,個個拚命修煉。方圓間,不要錢的靈氣,被瘋狂爭搶。
更彆說,屋子裡還有個築基修士。他一人,就掠走了大半。
陳景晏忍不住嘀咕:“在這裡修煉要能進階,怕是見了鬼喲。”他無奈的搖搖頭,帶著竹簍往礦洞走去。
路過吳誌的礦道時,他習慣性的瞥了一眼。隻見此人正盤坐在地上,似乎在吞吐某種奇特的氣息。
“這人,腦後有反骨。”他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殼,“得,我的也挺高。”
將一塊碎晶打入油燈,聚陽符隨即緩慢亮起。一朵黃豆大小的燈火在幽暗中搖曳,在周圍的岩壁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子。
陳景晏仔細聆聽著水滴聲,摸索著前進。足足走了半刻鐘,才找到地下水聚成的水潭。
他也不是窮講究的人,取出空葫蘆,輕輕壓入水麵。
葫蘆口立刻冒出一連串“咕咕咕”的氣泡,稍一會兒,便自己沉了下去。待它灌滿水,輕輕提起葫蘆腰間係的紅繩。它便如一條活魚,一躍而出。…。。
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修士雖能省去大半,但水是不能少的。
回到山河世界後,他架起煉丹用的紫銅爐。掌中騰起一團烈火,慢慢將其燒熟。熱氣升騰,銅爐冒出縷縷白霧。
“要是有茶葉就好了。”他吹開陣陣熱氣,輕輕抿了一口。幽寒地下,能飲一杯溫水,自然彆有一番滋味。
將葫蘆重新用燒熟的水灌滿,陳景晏將其掛在書櫃的把手上。一邊逗弄素華,一邊慢慢清理丹爐。
素華歡快地擒住他的手,倒在地上,兩條腿照著手腕,使勁兒蹬去。一人一貓,玩得不亦樂乎。
突然,它猛地跳開,像一道白色閃電竄上桃樹。
等它跑累了,便又回到太師椅上,捉著自己的尾巴玩。時而咬一下、時而繞著轉,好不愜意。
樹下的碎晶已有一半變成粉末,抬頭看去,樹上的桃子也更粉嫩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