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地大,我林雲客又算老幾?”他對莫念的揶揄並不放在心上,接著說:“我觀牛丙,就像看白紙,一無所得。”
陳景晏挑了挑眉,半開玩笑地說:“說不定,是人家年紀小,隻有赤子之心。”
“嗬,赤子之心。這話,你自己說出來信嗎?”林雲客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若真有赤子之心,豈會來烏日峽與我等散修爭利?”
“此人不知是敵是友,你我千萬小心。”他暗暗指著定星盤,“飛梭和此物一定要看好,說不得,我們最後要靠它們離開這鬼地方。”
陳景晏微微頷首,強忍著想往洞窟裡探查的衝動。
忽然,他像是想起什麼,問道:“這牛丙不是來自如意宗嗎?”
“林道友,你活了這麼多年,該不會沒見過如意宗的弟子吧。”
林雲客抬頭望著逐漸明亮的上空,意識到已經到了午時。他歎了口氣,直截了當地說:“要問什麼就直接問,彆繞圈子了。”
“他的身份,你覺得是真的嗎?”陳景晏問。
“當然是真的。要不然,你以為張瀾會對他如此親昵?這就是命啊。”他幽幽歎了口氣,“有的人,生來就是宗門人;有的人,死的時候都沒墳。”
“活著都顧不住自己,還想死後的事情。你倒是浪漫。”陳景晏笑道。
“浪漫?”林雲客不解的望著他。
“浪得飛起,又漫不經心。”
“哈哈哈,倒是新奇。”林雲客笑罷,神色恢複嚴肅,“說正經的,如意宗向來亦正亦邪,咱們還是小心為妙。”
他沿著峭壁轉了一圈,發現此地的龍須草被莫念摘完了。僅剩的幾根,卡在險要之處,極難觸及。
“罷了罷了,我已經得了散修的儲物袋。些許龍須草,算不得什麼。”
待到上方明光遠去,幾人身處的地方再次變得晦暗不明。
洞窟中,張瀾激活隔音符,似乎和牛丙討論著什麼。趙銘偷偷抬起左眼,若有所思的望著兩人。
突然,張瀾和牛丙站起身來,向洞外走去。張瀾手捏金符,揮動雲翼,對他們命令道:“跟我來。”
林雲客忍不住叫苦:“哎呀,老頭子的身子骨啊,可經不起這麼折騰。”
“林道友。”牛丙站在飛梭上,指著剩下的空位,溫和的笑了笑:“我的傷好得差不多了,站著就行。要不,您也上來吧。”
“好好好。”林雲客順杆子往上爬,一點也不推讓,“多謝牛道友美意,不愧是宗門弟子,品德高潔。”
陳景晏跟他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隨即操控飛梭朝張瀾、趙銘追去。
“定向盤明明在我這兒啊。”他心中升起一絲疑惑。
張瀾帶著他們七拐八繞,躲開數道強勁的罡風。飛梭在峽穀中穿梭,時而上升,時而下降,讓人心驚肉跳。…。。
忽然,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洞窟出現在五人麵前。
洞窟內已經聚集了二三十人,其中三個氣息沉穩的築基修士尤為引人注目。眾人或三三兩兩低聲交談,或獨自打坐調息。
張瀾一落地,就忍不住左顧右盼,眼神飄忽,似乎在尋找什麼人。
林雲客眼珠一轉,笑著打趣:“張道友,你不會是來找仙子的吧。”
張瀾臉色一紅,連忙辯解:“什麼仙子,不要胡說!”
“這座洞窟有元磁之力封鎖,傳說後麵是一方秘境。峽穀兩側的龍須草,就是從裡麵飄出來的。”
“你要是不願意來,現在就可以離開,不要拿什麼仙子打趣我。”張瀾有些惱羞成怒地說。
林雲客連忙點頭,“明白,明白。”
他故意不說自己明白了什麼,張瀾也不想追問他明白了什麼。兩人之間的氣氛既尷尬又有些好笑。
落在最後的陳景晏,暗暗觀察四人。
落在最後的陳景晏,趁機暗暗觀察四人的舉動。張瀾和牛丙並排站立,時不時相互傳音交流,神情嚴肅。
趙銘的目光在洞窟和他們之間打轉,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