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初和明初一道回了擁芳苑。很快,明初的房裡就大呼小叫起來,丫鬟們圍著明初,哭的哭,嚷的嚷。
婉初這邊就安靜多了。
茯苓已經聽前頭的小廝說了在翠微寺上發生的事情。雖然知道是有驚無險,可見到婉初的時候,茯苓還是紅了眼睛。
“小姐...”話音未落,就已經哽咽。
婉初擺擺手,給了茯苓一個眼神,輕聲道:“回屋說。”
到了屋裡,茯苓伺候著婉初脫鞋。鞋襪一脫,滿腳的燎泡。婉初皺著眉頭,強忍著疼。
香杏見狀,急得不得了,道:“小姐的腳都成這樣了,我去請郎中吧。”
茯苓忙道:“方才前頭請了幾個郎中來,好像都去四太太那兒了。”
婉初點點頭:“不知道四嬸嬸的腳怎麼樣了,希望沒斷就好。”
茯苓心疼不已,道:“小姐還有心思關心彆人呢,您看看您的腳,這怎麼走路啊。”
婉初看看,歎了一口氣,叫茯苓去膳房取些白酒來,又叫香杏將剪子放在火上烤。忍著痛,將腳上的燎泡挑了。
茯苓又叫香杏先去洗漱換衣,又伺候著婉初將身上的衣裳換下來。
看到婉初脫下來的衣裳,衣領處有些破損。茯苓臉色微變:“這是怎麼搞的?這若是讓人知道了,可不是會有閒言碎語傳出來?”
婉初聽了這話,也沉了臉。
之前大太太就已經瞧見了自己衣領破了,隻是礙於四太太,才沒有繼續追問。
等到無人處,大太太必然是要責問自己的。
若是方才在山上,大太太也是劫後餘生,受了驚嚇,隻怕更能感同身受。自己糊弄兩句,說不定就能糊弄過去。
可現下已經回了府,依著大太太的性子,等她徹底平靜下來,就會恢複成平日裡那個精明的大太太。那自己隻怕就不會那麼容易蒙混過關了。
正想著,香杏已經換好了衣裳出來。聽見茯苓這話,忙道:“不然,這衣服就燒了?甭管小姐遇見什麼,咱們就來個死無對證。”
婉初皺著眉,輕聲道:“那在有心人眼裡,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香杏和茯苓一時間拿著衣服不知如何是好。
婉初看向那撕破的衣領,心中暗想,若是過了明路,那任誰也翻不出什麼水花了。
這最好的法子,還得在四太太身上。
但願她能看在自己救了她的份上,幫自己遮掩一二。
茯苓拿著衣服,是丟也不是,燒也不是,隻能對婉初說道:“奴婢去將這衣裳洗了,再看看能不能補好吧。”
婉初點點頭,叫茯苓下去了。
“咦?”
茯苓走了沒幾步,便止住了步子,嘴裡發出一聲驚疑聲:“這是誰的帕子?還帶著血呢!”
婉初聽了,臉色微微一滯,趕忙伸手摸進夾襖的袖籠。
果然空無一物。…。。
茯苓已經調頭回轉過來,手上拿著一方淡青色帕子。
婉初剛想開口,茯苓已經輕輕抖開了帕子。
“這不是小姐的帕子。香杏你瞧,這帕子一角還繡了字呢。我不認字,香杏你瞧瞧,這是什麼字?”
香杏雖然在藥鋪待過一陣子,可認識的字也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