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果真要這麼做?”徐瀾之起身,又問了一遍。
婉初微笑,臉上一片風輕雲淡:“自然。公子隻管按我說的做便是。”
想起她方才在兩個丫鬟麵前,信誓旦旦的模樣。徐瀾之這才點點頭,將銀子揣進懷中,縱身幾躍,就輕輕落在了房簷之上。
“我明天便會離開冀州城。在這之前,定會把小姐交代的事情做好。”
婉初沉靜的臉上露出柔和的笑容,如月下湖水一般恬靜:“那我便先謝過公子了。”
收了玉佩,還了帕子,也許今日便是最後一麵。婉初心頭微微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波動。
婉初忍不住往前走了兩步,輕聲道:“願公子此行,一路坦途,順遂無虞,皆得所願。前程似錦映日月,平安順遂伴君身。”
徐瀾之低頭看看婉初,眼中光芒微閃。
很快,徐瀾之拉起蒙麵,向婉初一抱拳,縱身輕越,轉瞬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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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秉文站在薑府最偏僻的角樓上,焦急地張望著。
主子怎麼還沒過來?難道被發現行蹤了?
張秉文搖搖頭,又否定了這個念頭。
自從自己跟著這位七皇子,便刷新了他的原有的認知。
在京城,人人都說七皇子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隻長了一副好皮囊,實則是個扶不起的阿鬥。在三皇子,五皇子的襯托下更顯得上不得台麵了。
人人都說,聖上對這個兒子也是十分嫌棄。不然也不會在他失去生母以後,將他丟在皇宮深處不管不問。這一丟,就是十來年。
就連自己也覺得,這位七皇子,是沒什麼前途可言的。
當時接到聖上的調令,叫自己做了七皇子的貼身侍衛,自己還十分的不情願,覺得自己是大材小用了。
可自己跟隨七皇子以後,才慢慢覺得這位人人都看不上的七皇子,實在有些特彆之處。
人人都說他不學無術,是個紈絝。可去了七皇子身邊才知道,這位皇子背地裡讀書比誰都刻苦。
自己去報道的第一天,就被七皇子發現自己的不情願。於是提議,要和自己比試比試。
張秉文雖然是武官出身,可經史子集也是樣樣精通。他當時很是不以為然,誰知道七皇子做的文章,實在精妙,不由得讓自己高看他一眼。
這時候他才知道,什麼叫做‘韜光養晦’。
從京城出來,連番遇險。要不是因為險象環生,他還沒發現,原來七皇子的身手如此了得。
可身為皇宮透明人的七皇子,是從哪兒學來的一身武藝?甚至比自己這個侍衛親軍司武藝還要精進。
張秉文摸摸下巴,又發出幾聲布穀鳥的叫聲。
“嘖...以後彆學鳥叫了。”
徐瀾之慵懶的聲音竟然從頭頂響起。
張秉文一驚。主子是什麼時候來的?他竟然一絲感覺都沒有。…。。
張秉文探出頭去,果然看見徐瀾之坐在角樓頂上,呼嘯的北風將一身短打吹得烈烈作響。
“主,主子...您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