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初看到這裡已是淚流滿麵。
徐瀾之撿起信件,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神色漸漸了然,原來五年前薑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信件的最後,是薑大老爺向定國公求助,言語間卻全是狠厲和威脅,大有魚死網破之嫌。
徐瀾之擔心婉初受不了親生父母是這樣的人,蹙著眉,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生怕她情緒上有什麼異動。
可婉初此刻卻顧不了那麼多,眼淚無聲的順著乾淨的臉頰留下來。
姐姐給她的信件,她在無人時已經翻看過無數次。裡麵的內容早就記得滾瓜爛熟。
在姐姐去世前的一個月裡,她接到了這麼一封信。
當時她還有些為姐姐和嫻寧的友情而吃味,誰曾想,這竟然是姐姐丟了性命的原因。
“婉初吾妹,見字如麵,展信舒顏。吾每念汝,心中常掛念焉。汝雖在遠方,然吾姐妹之情,豈因距離而疏?
吾與二姐之緣,實乃天定。自相識伊始,便覺心意相通,仿若前世之知己,今生再相逢。
吾等日常之趣,莫過於同食、同宿、同梳妝。每有閒暇,必相伴左右。其情之厚,勝似同胞。
吾有一珍珠耳墜,乃姨娘所贈心愛之物。其珠圓潤光澤,似明月之輝,佩於耳畔,熠熠生輝。吾愛之甚矣,常視若珍寶。
然二姐於吾而言,更甚之。
今日吾以此珍珠耳墜贈予二姐,非為彆事,唯念姐妹之情,重逾珍寶。
二姐亦欣然受之,且以其琥珀發簪饋吾。此發簪亦為二姐心愛之飾。
吾與二姐互贈之物,雖非稀世奇珍,然其間情誼,千金難換,此誠金蘭之誼也。
冀州之地,風光甚好,人物亦佳。吾在此處,常念汝之不在,心有憾焉。
願妹早至冀州,屆時,汝與二姐相見,必能相知相惜,汝定當喜此二姐無疑矣。吾於此翹首以盼汝之來歸,共敘姐妹之情。”
同食!同宿!同梳妝!
以此珍珠耳墜贈予二姐,非為彆事,唯念姐妹之情,重逾珍寶!
這幾個字如同重拳打在婉初的心口。
婉初隻覺得眼前發黑,胸膛裡心臟跳的極快,冷汗一層層的發上來,鬢角額發漸漸粘在了臉上。
徐瀾之一看婉初神色不對,連忙扶著婉初:“婉初?你怎麼了?”
婉初已經顧不上其他,靠在徐瀾之懷裡,雙眼哭得通紅,嘴裡喃喃道:“姐姐...姐姐...”
姐姐一心一意待嫻寧,還把娘親送給她的珍珠耳墜送給了嫻寧。
誰曾想,嫻寧竟然用這珍珠耳墜將偷聽的一事嫁禍給了姐姐。
原來五年前,事情是這樣的。定國公和薑大老爺密謀謀反,叫嫻寧躲在暗處聽了去。
嫻寧聽到這些消息,十分害怕,無意間發出了聲響。為了脫困,嫻寧便把耳朵上帶著的珍珠耳墜丟在了草從裡,自己卻匆匆跑了。
再後來,姐姐去世,緊跟著淑寧嫁給了盛行遠。嫻寧大病一場。
婉初原本以為,嫻寧當年是因為自己沒有嫁給盛行遠而生病。誰曾想,裡麵還有這麼一層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