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欲裂,意識混沌……
雲瀟吃力睜眸,映入眼簾的卻是一柄直戳而來的銀槍!
槍頭泛著冷凝的銀光,帶著呼嘯的風撲麵而來!
背後霎時間冒冷汗,雲瀟顧不得疼痛,猛一翻身——
槍頭擦過她的發絲,狠狠插進混合著鮮血的泥地之中。
就差一點,她就要命喪於此!
腰間突然有東西滾落,雲瀟瞳孔一縮,那不是她在醫學研究站研製出來的增強藥力的強化膠囊嗎?
這玩意稀有的很,她耗費了五年,也才研製出了這一瓶,可不能糟踐了!
雲瀟連忙將藥瓶拾起,連滾帶爬的站起來。
抬頭,便對上一張凶煞的臉。
那人臉上一道半指多長傷疤,醜陋猙獰,身著古代兵服,手執長槍。
似乎是第一下沒乾掉她,那人拔出來又想補上一槍。
雲瀟腦海中頓時警鈴大作,收起藥瓶,強忍疼痛欲要閃躲,動作太劇烈,隻覺肩胛處一陣濕潤,伴隨著陣陣尖銳刺痛。
她低頭看去,赫然看見一片鮮血浸透的殷紅。
原來方才的劇痛,是此處傳來。
雲瀟凜眉,疼痛如蟻跗骨,已然來不及躲閃。
千鈞一發之際,背後傳來一陣淩厲的風。
那執長槍衝自己而來的士兵胸前透出一支箭矢,鮮血噴湧而出,瞬間沒了氣息。
士兵軟綿綿的倒下,身後一個身披銀甲的男人手持墨色彎弓,胯下騎著一匹黑馬,神色淡漠的看向士兵還有餘溫的屍體。
雲瀟忍不住心尖一跳,好俊的男人!
一身銀甲,金絲點綴,棱角分明的麵龐堪稱鬼斧神工的傑作。
她向上繼續看去,卻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
男人的左眸蒙著一層厚厚的灰翳,而右眼,則是妖冶的血色瞳孔!
那紅眸的目光,好似毒蛇一般陰冷,隻一眼,便讓人後背發涼。
雲瀟還來不及道謝救命之恩,便驚覺身體猛地騰空。
再次反應過來,已經被男人穩穩摁在了馬背上。
他身上淡淡的冷香混合著泥土的氣息,讓她不自覺穩定了心神。
“戰場上發愣,不要命了?”
男人清冷的聲線如泠泠泉水,卻隱約能聽出幾分源自擔憂的惱怒。
雲瀟一頭霧水。
環顧四周,塵土飛揚,血染沙場。
周圍是混亂的廝殺和搏鬥,無數個穿著兵服的士兵渾身鮮血。
痛苦的嘶吼,慘叫,交織在一起……
什麼情況?
她不是正在國際醫學比賽現場,參加頒獎典禮嗎?
隻記得led電子屏幕突然短路爆炸,一聲轟鳴,她就沒了知覺。
然後,就到了這個地方?!
雲瀟忽地頭痛欲裂,有大段大段陌生的往事湧入腦海!
——
“妹妹,離王殿下此去征戰凶險難測。你若真的擔心,便去吧。姐姐定會替你打點好一切的!”
一個粉裙女子麵色凝重,語重心長,往她懷裡塞了一個錢袋。
畫麵一轉,粉裙女子看著麵前拱手作揖的男子,俏麗的臉上劃過一抹陰狠的笑意。
“上了戰場,設法除了這個賤人!相府嫡女,隻能是我雲嬋!”
雲瀟看的清清楚楚,那男人一抬頭,露出一道半指長的猙獰傷疤。
劇烈的頭痛過後,雲瀟睜眼,眼底翻湧著恨意。
她穿越了,穿到了這位與她同名同姓的相府嫡女身上。
原主娘親十年前母族倒台,還被誣陷紅杏出牆,毒打後被趕出相府,卻留下了六歲的原主。
因巨大打擊,遲鈍癡傻,原主獨自在府中受儘欺淩。
十年光陰,原主吃剩飯,住冷院,甚至淪為了下人們消遣時逗弄的玩物。
而雲嬋的生母辛姨娘,區區一個煙花女子,仗著丞相的寵愛,翻身做了正妻,連帶著雲嬋也奪走了原主嫡女的身份。
就連原本與原主定下婚約的三皇子離王,也被雲嬋迷了心竅。
此次聽聞離王領兵征戰,一心癡戀離王的原主在雲嬋的挑唆下,當真傻乎乎的隨著軍隊,來了戰場。
殊不知,這一來,就送了命!
陰差陽錯之中,這才讓爆炸之中死亡的雲瀟頂替上來。
雲瀟攥緊了拳頭,一股難言的洶湧恨意自胸腔之中爆發。
這是原主的不甘,怨恨。
原主受辱一生,到頭來,卻還是被心狠手辣的姐姐送上了黃泉路!
這一次,雲瀟既然來了,定會讓那些辱她負她的畜生付出代價!
不過眼前這位,大名鼎鼎的五皇子,琰王殿下——墨楚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