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鳳的大哥陳祥,人高馬大體格彪悍,站在草窯門口能將整個門堵住。
他們兄妹倆眼睛很像,下三白,看人的時候跟狼的眼神一樣,看著就不好相處。
陳祥看到江夜銘從院子裡出來,他抬起下巴打量著,眼裡的蔑視和諷刺毫不收斂。
“聽說你打了我家鳳兒?她是你媳婦,懷著你們江家的種你不知道啊?”
“過來,”陳祥歪了歪腦袋,示意江夜銘進屋,“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
宋春雪從後麵出來,拍了拍江夜銘的肩膀。
“怕什麼,打狗也要看主人,在我們江家的地盤打了你,我也不是吃素的。”她壓低聲音道,“彆給我丟人。”
“……”江夜銘愣愣的反應過來,“你說我是狗?”
宋春雪推了一下他的腦門,“你還不如狗呢。”
“……”江夜銘猶猶豫豫的來到草窯門口,艱難的掀起簾子進了屋。
宋春雪轉頭看向坐在場邊上的李大嘴,有些好笑。
他這是來看熱鬨的?
“你們親家來人了,怎麼不招待一下?”李大嘴笑嗬嗬的道,“我待在家裡無聊,替我家堂兄弟感謝你家的羊奶,但我身上有孝就不進去了,這半袋子麥麩給你們家母羊補補。”
老四湊到宋春雪身後,“沒事你去跟他聊天,我在這兒聽著,若是我大哥挨了打……”
“啪!”
話還沒說完,就聽草窯裡傳來了清脆的巴掌聲。
宋春雪跟老四齊齊一驚。
他娘的。
宋春雪轉頭看到江紅英手裡拿著笤帚,一把奪過來進了草窯。
“乾啥呢?”她氣得吼了一聲。
隻見江夜銘坐在炕頭邊,低著頭捂著半邊的臉頰,陳祥正站在他跟前,一隻胳膊高高的揚起,還想打他一下。
“在我家打我的人,真當我們家沒人是吧,”宋春雪當即衝了過去,“你他娘的給我滾出去,一個打我兒子就算了,還請來了幫手。不知道你家的潑婦平日裡就跟母老虎一樣,打不得罵不得,還攛掇我兒子翻牆偷我的箱子嗎?”
陳祥蹙著眉頭,“你生的兒子沒出息是你的事,但他……”
“砰!”
宋春雪丟掉手裡的笤帚,轉身拿了個燒火棍敲在陳祥的腦袋上。
“你敢打我?”
宋春雪推了一把江夜銘,將他後背的衣服推起來,“看看,你妹在我家吃虧了嗎?”
“……”陳祥目露凶光,看到江夜銘縱橫交錯的後背,不由愣了一下。
“那你也不能打我哥,我大著肚子行動不便,讓他給我一口水他都不願意,我是他媳婦,懷著他的孩子,他怎麼能……”
“你還知道你是我們江家娶來的媳婦啊,你連飯都不做,就做了你一個人的,吃我家的喝我家的,還給我兒子臉色看,我江家莫不是娶了個祖宗來!”
宋春雪指著陳鳳罵道,“我是心疼老大才沒說過你,你看誰家的兒媳婦跟大爺一樣讓家裡人伺候的,來我們家是當皇帝的嗎?”
“你個老太婆,怎麼說話呢……”陳祥推了宋春雪一個趔趄。
“砰砰砰!”
“你們兄妹倆給我滾,我們娶不起陳家的女人,帶著你妹妹滾,看看清楚這裡是誰家!”
想到前世陳鳳喊來陳祥,將江夜銘打得倒地不起,她覺得是老大兩口子的事便沒摻和。
她隻是站在自家門口說了一句彆打了,陳祥便衝上來連她也打了。
宋春雪今天也不想受那窩囊氣,先下手為強。
他娘的,她連自己的兒子都敢打,彆說是不做人的狗東西了。
打不過也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