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是不是有人來了?”道長半隱在黑暗中,“這裡是土匪窩,我還是不放心你一個人睡,今晚上跟我擠一個屋,介意嗎?”
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
宋春雪點了點頭,“行,介意什麼,我們不是擠在同一輛馬車上來的?去我屋還是你屋?”
“去你屋,他們給你安排的火盆挺大,搞不好是下麵的人沒安好心。”
宋春雪沒有意見,進屋開始收拾床鋪。
“等等,還是去我屋吧,”道長站在門口,以手掩鼻,“快帶上東西出來。”
雖然不知道師兄為何改了主意,她加快速度拿著包袱往外走,隱隱聞到了一股好聞的香味。
抱著枕頭來到師兄的房門外,有人笑道,“呦嗬,你們師兄弟要擠在同一個屋啊,看來不需要兩個夜壺了。”
道長聲音沉穩,“多謝了,貧道腎好,不需要起夜。”
說著他推開門,又快速的栓上房門,不放心還將一把長劍抵在門後邊。
他沉聲道,“早知道就不來了,出門在外,女人還是多幾分危險。”
宋春雪附和,“連去茅房都有人尾隨,不是什麼好人。”
道長撥了撥屋中的炭盆,將窗戶紙捅開兩個小洞。
“睡吧,你彆睡太死。”
宋春雪鑽進寬大的床上,隻脫了外麵的夾棉長衫,倒頭就睡。
屋子裡暖和,睡意十足。
隻是睡著睡著,她感覺比睡熱炕還難受。
她踢掉了被子,起身摸了摸床鋪。
下麵沒有燒熱炕啊,為什麼比老四燒羊糞蛋,差點烤焦她的那次還熱。
她解開最上麵的扣子,熱得發慌。
看到師兄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打坐,宋春雪趴在床頭迷迷糊糊道,“師兄,你熱不熱,要不要將火盆挪遠一點。”
道長坐著沒動,閉著眼睛沉聲道,“你中媚藥了,剛才你那屋子裡有燃香,或許是吃食裡也有,打坐凝神,調息吐納,將藥勁兒驅逐出去。”
什麼?
媚藥?
宋春雪猛然驚醒,額頭上湧出細汗。
難怪,不僅熱還能感覺到渾身跟螞蟻爬一樣,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她連忙盤膝打坐,可是渾身酸軟,那股子熱流直往腦門上衝。
剛才吃得有多滿足,這會讓她就有多難受。
她不禁取出長劍,“我非殺了那孫子不可,敢惦記老娘,我要讓他斷子絕孫。”
道長睜開眼睛,冷靜的開口,“要不給你打冷水來泡著?”
“不要,大冬天的,我本來有就老寒腿,這幾年剛養好。”她聲音暗啞,“要不你先出去吧,熱點就熱點,我給自己紮兩針。”
道長起身,“也好,我去外麵守著,熬一熬就過去了,明天我替你報仇。”
宋春雪笑道,“當初姚曼是不是也給你下藥了,熬了多久?”
“兩個多時辰。”
“……”兩個時辰,不是要被折磨瘋。
她死死的咬住嘴唇,腦子裡亂七八糟,多少年沒有過的想法湧現。
這若是在街上,她會花錢找個小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