鵪鶉的一窩雞蛋滾下山,都沒謝征笑得這麼放肆。
她閉了閉眼睛,跟謝大人還是聊點有益身心的,不能陪她罵彆人,有些遺憾。
“再笑我打你了啊,喝你的茶,彆喝酒,傷口都笑開了吧?”
謝征拍著桌子笑得發不出聲音。
他也不知道怎麼就這麼好笑,何止是傷口崩開了,他甚至能感覺到血一點點的往外滲。
“噓,不對勁,好像有人來了。”宋春雪拍了拍他的胳膊,“無憂剛剛飛了出去。”
謝征連忙抬頭,按了按發僵的嘴角和眼角。
“哪兒呢?”
宋春雪指了指黑咕隆咚的牆角,“無憂飛去那邊了,大師兄給我的桃枝也動了。”
順著宋春雪的視線,宋春雪看到了站在地上的桃木枝,身上隱隱帶著金光,跟燃燒殆儘的樹杈子似的,好奇的瞅著無憂的方向,樹杈子還能動一動。
“哈哈哈……”他捂著額頭,“這玩意兒怎麼跟人一樣,好彆致啊哈哈哈……”
這人怎麼這麼不經逗,笑不完了是嗎?
她沒好氣的上前用手堵住他的嘴,“回頭讓你笑個夠,勞煩你憋住。說不定有人衝著要你命來的,你還笑,笑屁啊。”
謝征笑得歪倒在她懷裡,聲音是沒有了,但整個人抖的跟篩子似的。
算了,隨他吧,笑夠了就想哭了。
“悄悄兒的,我去看看。”
宋春雪起身跳上牆頭,隱在樹影後麵,全神貫注的聽著周圍的動靜。
無憂緩緩地回到她身邊,並用劍尖朝她指了指,隨後躡手躡腳的沿著牆頭往那個方向跑。
正有人在他們家的院牆外,推著一個木板車,上麵架著兩桶油,倒在成捆的乾柴上,正輕手輕腳的往院牆裡麵扔。
院牆裡邊是柴房,若是火勢起來很難撲滅。
還不待宋春雪發話,無憂已經將三人敲暈過去,從衣襟裡翻出火折子。
宋春雪將火折子丟到乾坤袋中,剛想著如何處置他們,暗衛跳了下來。
“丟進去,嚴刑拷打一陣,給你們當下酒菜,明日我丟到衙門去,讓府上的小廝去報官。”
也對。
將三個人丟到謝征麵前,嘴裡塞了破布條後,暗衛便消失了。
宋春雪丟給謝征一個鞭子,“你不是練過劍嗎,說不好以後要文官變成武將了,動手調教人是避免不了的,你身上就缺點狠勁兒,拿他們練練手。”
謝征頓時笑不出來了。
“打吧謝大人,若是能將他們三個抽得醒過來罵人,我就敬你是條漢子。”她將鞭子塞到他手裡,“彆說你不會啊,今晚若是學不會……”
“我會!”
想到剛才她罵前兒媳婦的口氣,謝征就知道今晚他必須要學會。
宋春雪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不著急,今晚我會陪著謝大人。”
“……”他看著開了花的桃枝插在自己發間,心想不是很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