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謝府廚房。
“昨晚上你睡得好嗎,可聽到什麼動靜?”
“沒有啊,怎麼了?”
“有人說話,之後還有抽陀螺的聲音,怪嚇人的。”
“我怎麼聽到有人在哭,嚇得我一晚上用被子蒙著頭。”
“自己嚇自己,昨晚上有人想要火燒謝府,被晚歸的大人跟道長抓了個正著,大人親自懲罰他們,剛才劉春是就帶人將他們送到衙門去了,這會兒應該快回來了。”
“啊?火燒謝府?那還了得?”
“放心,那三個人打得暈死過去了,後背血肉模糊,看他們以後還敢。”
“不是,怎麼沒審問是誰指使的,該不會是常狗家吧?”
“依我看,是謝昭那狗賊……”
……
從衙門裡回來,謝征揉著眼睛回屋補覺。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覺床邊有人,他下意識抬手一抓。
“嘶~”
傷口好像裂開了,但他困得厲害,乾燥的手掌是宋春雪的,便沒有鬆開。
再次醒來,兩眼一片清明。
隻是,他手裡好像有東西。
他側身一看,宋春雪趴在床邊睡著了,一隻手被他攥著,另一隻手裡握著還沒看完的話本子。
他不禁露出笑容,趴在床上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修行果然有好處,懂得利用天地之氣來養自己的身體,肯定好過五穀之氣。
人吃五穀雜糧要消化,身體就有損耗,人就會變老。
但是天地之氣無比強大,且不會傷害五臟六腑,宋春雪比從前有精神不說,頭發也烏黑發亮。
就這她還不滿意,若是恢複到二八年華那還了得。
她的膚色挺白,睫毛挺短的,眉毛也稍淡,但整體就很好看,尤其是笑起來。
她的瞳仁很亮,顏色沒那麼黑,一笑卻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跟著笑。
從前他不明白那是什麼,如今他覺得,那是紮根於黃土地的勤勞百姓,特有的頑強和生機,對他這個不怎麼接地氣的人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沒忍住摸了摸她高挺的鼻梁。
“啪!”
宋春雪抬手打了他一巴掌,忽的睜開眼睛坐直了身子。
“你醒了?”宋春雪愣了一瞬,“打你哪兒了?”
謝征笑了,“手背。你怎麼坐在地上睡著了,一晚上不見就想念謝某了?”
宋春雪轉頭避開視線,“才不是,我進來給你送茶,看到你睡著了要離開,你非拽著我不撒手,傷口都疼了也放開,你肯定是故意的,現在還明知故問。”
謝征下巴抵著手背抓著她的手,認真的注視著她,“要是一直這樣就挺好,睜開眼就能看到你,人家的老夫妻應該就是這樣。”
宋春雪起身掙開他的手,“起來吃午飯了,韻兒說你兩位姐姐會來,估計這會兒就在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