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飛用刺刀劈砍了幾下,發現砂岩十分堅硬,沒有合適的工具根本無法鑿出可供攀爬的落腳點。
剛剛找到了水源,卻又陷入了絕境?楚南飛的心情有如三九寒冬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
有些急躁的楚南飛從背後扯過衝鋒槍,嘩啦一聲拉動機柄將子彈上膛,扣動扳機卻傳來哢嗒一聲,上膛的子彈啞火了。
楚南飛拉動機柄,退出啞火的子彈,再次推彈上膛,扣動扳機,噠噠、噠噠噠!子彈打在砂岩上擦出一溜火花,原本光滑的砂岩壁在連續被幾顆子彈擊中後,竟然被打出了一個大坑,臉盆大小的砂岩塊掉落下來,砸在水潭中激起一陣陣的水花。
“快,向那個位置連續射擊,不要停!”楚南飛按照周芳華的指示連續射擊,打空一個彈夾後,迅速更換彈夾繼續開火,炙熱的彈殼飛落到水潭中發出嗤啦聲。
無力的坐在地宮中等待沙暴結束的秦老實似乎聽到
了什麼聲音?槍聲?秦老實迷惑的四下張望?據說人的大量脫水的情況下會產生幻視和幻聽?不斷傳來的微弱聲音讓秦老實十分迷惑。
一旁的幾名科考隊員似乎也聽到了什麼,一臉迷惑的望向秦老實?
秦老實將耳朵貼在地麵下,現在他幾乎可以肯定不僅僅是自己聽到了槍聲,而且,槍聲是來自於他們的下方。
望著不斷掉落的大塊砂岩,周芳華一臉興奮的催促道:“加油啊!連續射擊,馬上就要崩坍了!”
噗啾!一顆子彈幾乎擦著秦老實的鼻頭飛出來,嚇得秦老實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瞬間,秦老實腳下的砂岩地麵開始龜裂,沒等秦老實反應過來,就啊的一聲,隨著砂岩地麵的崩塌跌落下去。
撲通一聲,秦老實隨著巨大的砂岩碎塊跌落到水潭之中,同樣被突然狀況搞暈的楚南飛和周芳華目瞪口呆的望著秦老實掙紮著爬上岸邊。
幾名戰士和科考隊員聚集在坍塌的洞口呼喊張望,楚南飛將暈頭轉向的秦老實從地上拽起來,濕漉漉的
兩人緊緊的相擁在了一起。
秦老實環顧四周,好一會才欣喜的狂呼道:“好樣的,副的,我就說你一定能找到水吧!你們可真行,怎麼鑽進地宮的下麵了?”
秦老實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貪婪的舔了下手指:“奶奶的,差點守著一潭水被活活渴死。”
“上麵的,我沒事,找繩子,楚副連長和周博士找到了水源了,我們有水了,我們有水了!”秦老實扯著嘶啞的嗓子聲嘶力竭的呼喊著。
位於地宮中的戰士和科考隊員們幾乎喜極而泣,原本已經做好了犧牲準備的他們,卻又因為一場大沙暴而絕處逢生?是造化弄人,還是絕處逢生?欣喜不已的人們迅速的找來繩索垂下洞口。
忽然,楚南飛驚訝的發現,剛剛還有幾米深的水位在迅速下降,下降的速度幾乎肉眼可見,於是急忙招呼上麵的所有人找一切可以裝水的用具。
地宮中一切可以用來裝水的用具全部被集中了起來,這些考古工作者眼中的無價之寶被重新利用裡起來,畢竟經曆了殘酷的生與死的選擇,為什麼不努力的
活下去?
一百多個被裝滿水的壇壇罐罐讓楚南飛著實的鬆了口氣,精疲力竭的倒在一旁喘著粗氣。一旁含笑望著楚南飛的周芳華原本想告訴他,這很可能是一種極為特殊的地下疊層暗流地質,下層暗河流淌的地下水會不斷的湧入上層。
當湧入的地下水達到一定量的時候,就會形成噴湧,也就意味著很可能每隔一、二天就會間歇性噴發一次,噴發出的水很快又會通過砂岩滲漏回地下暗河。
但是,麵對這些已經被乾渴折磨的徘徊在生死邊緣的人,見到水就如同見到了親人,現在幾乎每個人都灌了滿滿一肚子水,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就連秦老實也毫不例外,摸著圓滾滾的肚皮感慨道:“舒服,真甜!真甜啊!”
通訊員小趙似乎心事重重的來到楚南飛身旁,楚南飛疑惑道:“有什麼事?”
小趙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楚副連長,我原來是準備報告情況的,後來我擔心萬一是誤會,就沒敢報告,現在江參謀長不在,我隻能報告給
你了。”
一旁分解擦拭武器的秦老實看了一眼忐忑不安的小趙,打趣道:“放心吧!這破地方,就是天捅塌了,楚副連長都給你扛著,說吧娃!”
楚南飛瞪了秦老實一眼,拉小趙坐在身旁拍了拍肩膀道:“有什麼直接說,都是革命同誌,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得到鼓勵的小趙從口袋裡掏出一支派克金筆,秦老實一見金筆頓時眉頭緊鎖,聲音嚴厲道:“這是彭博士的東西,怎麼會在你這裡?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白背了?不拿群眾一針一線還記得不?丟二連的人,老子揍死你算了。”
秦老實起身要打小趙,周芳華擋住秦老實:“什麼理由也不能打人,不拿群眾一針一線,拿一針一線能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