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福無雙至,那麼下一句禍不單行則是楚南飛最不願意聽到了話了,楚南飛趕到井口隻見眼前一片沙塵迷漫,上方的井口在沙暴負壓的作用下,正在往下傾斜細沙,與井口一樣粗細的沙柱激蕩著沙塵,地麵上的細沙已經堆成了小山一樣,相信按這個速度用不了多久,整個地宮就會被細沙灌滿。
幾名試圖尋找繩索向上攀爬的戰士瞬間被沙流衝到一旁或者吞沒,多虧秦老實帶人搶救及時,才沒出現人員傷亡。
剛剛從生死邊緣逃過一劫的眾人發現,為了躲避沙暴冒險進入地宮,卻又一次陷入了絕境?用秦老實的話講,又掉坑裡了,還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坑。
怎麼辦?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給大家找到水,挽救了大家生命的楚南飛成了危及關頭的主心骨,幾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在楚南飛身旁。
楚南飛清楚,越是緊要關頭,他就越需要沉著冷靜應對,給大家活下去的希望,眼下沒有什麼比希望更重要的了。
楚南飛環顧肆意迷漫的沙塵,猶豫片刻道:“大家
把地宮裡的青銅器都拿上,把裝水的容器都綁結實了,我們從下麵出去。”
在楚南飛的安排下,眾人開始忙而有序的將背包繩,綁腿等連成繩索,先將體質較弱的女同誌和老同誌放下去,地宮內幾乎一切可以當做挖掘工具的青銅製品被掃蕩一空。
就連一向視文物為命的黃老也沒有提出異議,人畢竟要先活著,望著這些被當成工具準備使用的青銅製品,黃老一陣陣的揪心不忍,最後乾脆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周芳華將楚南飛拽道一旁小聲道:“從下麵出去?下麵哪裡有路啊?”
楚南飛看了一眼忙碌起來的眾人,眉頭緊鎖道:“那你說怎麼辦?坐以待斃嗎?沒有路,我們就鑿一條路出來。”
烏雲擋住了月亮,大風吹得沙粒如同機槍子彈一般肆意橫掃,除了風聲、沙粒吹打的聲音之外,整個56號兵站死一般寂靜。
在來回搖曳的燈罩下,兩名手握56式半自動步槍的戰士身穿臃腫的大衣,在寒風中不停跺腳活動,避免身體被寒風凍僵。
老兵油,指得就是服役年限長了,老兵熟悉本部隊內部的連排軍事主官,一些小小不嚴的問題,老兵會采取折中靈活機動的方式,往往這個時候,乾部們就會選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因為大家都清楚,老兵都有分寸,而且老兵才是一支部隊戰鬥力的支撐。
王大力與趙二牛都是第五年超期服役的老兵了,此刻兩人站在醫護室門口凍得瑟瑟發抖,不遠處就是崗哨亭,但兩人卻不敢擅離崗躲避一下寒風和沙塵,因為他們的崗是劉站長親自派的。
王大力趴著窗戶向醫護室裡麵張望,兵站錢醫生似乎在隔離病房忙著什麼?隔離室門外站著一名挎著短槍的警衛排戰士。
王大力打了一個噴嚏,拉緊了衣領迷惑不解道:“我說二牛,下午劉站長布置任務時候交待說傷員如果有什麼過激舉動就當場擊斃?你說咱們站長這命令是當真的嗎?”
趙二牛撇了下嘴:“俺哪知道?站長下的命令就是命令,我們執行就好了,你也是老同誌了,怎麼總出新情況?”
背靠窗戶的王大力略微不滿道:“劉站長可說了,過激舉動,什麼是過激舉動?給咱倆一耳光?踹咱們
一腳?而且,傷員救回來的時候半條命都不剩了,還能有啥個過激舉動?”
趙二牛也麵帶疑惑道:“說起來這小子命真大,這戈壁大漠的,就算給他地圖和指南針都未必能找準地方。記得上次六班的司機老成大哥嗎?下車方便,撒泡尿就硬是找不到車了,最後屍體在距離車不到一千米的沙丘後麵找到的,車上水油全齊,解手有必要走那麼遠嗎?最後渴死,你說邪門不邪門?”
渾身直起雞皮疙瘩的王大力推了一把趙二牛:“咱們可是黨領導下的無產階級革命戰士,橫掃一切牛鬼蛇神,我可警告你趙二牛同誌,你的思想有了問題了。”
趙二牛當即反擊道:“呸,你小子也配批評我?”
趙二牛和王大力顯得無聊在鬥嘴,醫務室內錢醫生正在給病患抽血,結果抽出的卻如同白色油脂膏狀物的東西?
錢文斌雖然有著二十幾年豐富的臨床經驗,但這樣的病患他卻是第一次見到?作為奉命調入5619部隊的第一批醫療工作者,錢文斌清楚其中的含義,國家正處在舉步維艱的困難時期,軍隊要忍耐,要為國家多做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