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國棟疑惑地看一眼在前麵奔跑的江一寒,突然放慢了速度:“您認為隻有楚連長才能殺死那畜生?”
“你知道這次任務的性質麼?知道我們麵對的敵人是誰嗎?”江一寒喘著粗氣回頭看著林國棟:“快走,我們趕時間!”
林國棟不屑地瞪一眼江一寒,停下來:“我要找那畜生報仇。”
“服從命令!”
“不!”
“啪”的一嘴巴打在林國棟的臉上:“我是政委,你必須服從命令!”
林國棟捂著臉漠然地看著江一寒,半晌才深呼吸一下:“身為5619的編外隊員我感到這是一種恥辱!”
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否正確,但留在險地一定是錯誤的。江一寒何嘗不想把殺害戰友的怪物碎屍萬段?但那麼近的距離兩個人開了那麼多槍,都沒有機會救下隊友,說明了什麼?
“5619執行的是特殊任務,你不知道敵人是誰,那不是簡單的野生動物。”江一寒的語氣緩和了一下:“從進山就沒看見過野生動物,連一隻鳥都沒見過。很多證據都證明這裡的一切都很古怪,我懷疑誤闖了時空錯亂的世界,當務之急是必須找到搜救隊,你明白麼?”
林國棟愣了一下:“政委,您說什麼呢?這裡是塘壩疊骨峰啊!”
“楚連長的最後一封電報調查顯示,周芳華的考古隊接到的邀請是失蹤二十多年的地質勘探隊發的,而1091頻率被認為是死亡頻率。”江一寒急促道:
“幾天前總部接收到了這個頻率的電報,內容與周芳華的考古隊如出一轍,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二十年前發送的電報經過不為人知的途徑被接收,這不正常。”
林國棟震驚得臉色煞白,迷茫地看著江一寒。
“進山之後我們遇到了‘鬼打牆’,看到了古戰場痕跡,其實世界上沒有‘鬼打牆’一說,而是我們的腦電波遭到了乾擾所致。而古戰場是真實存在,我們被困在了古戰場行進緩慢耽誤了時間。”江一寒拍了拍林國棟的肩膀:“我也想給戰友們報仇,但萬一我們都犧牲了誰來增員完成任務?”
無數次執行特殊任務的江一寒麵對這種情況並非無計可施,但目前采取任何其他手段都是貽誤戰機,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幾乎沒有可能完成增員任務。甚至都無法走出茫茫的疊骨峰,這裡不是正常意義的時空,這點他早就有所懷疑。
而對於那支不明生物,沒有科學合理的解釋,或許隻有楚南飛和周芳華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不是
逃避,而是對5619負責,對生命的負責!
林國棟不再爭執,此刻才真正理性地思考生死的問題。他不懼怕流血,不懼怕犧牲,但要讓犧牲變得更有意義,死才無憾。
兩個人不久就到了山神廟,這裡似乎被廢棄了很久,一口漆色斑駁的鐘隨意仍在地上,廟裡狼藉不堪。江一寒盯著那口鐘上的花紋陷入沉思,周圍沒有臨時安營的跡象,南飛也沒有留下任何指示性的標誌。
或許那些標誌都被抹掉了?之前曾經了解到這裡是老竹坪村的所在地,一條山路通向虎跳山山口,而現在那條路早已被荒草樹木掩蓋,完全看不到路的影子。
林國棟在廟的前麵土丘旁邊撿到一個鏽爛了的罐頭盒:“從形製上看是咱部隊配給的,是不是楚連長他們留下的?”
江一寒仔細觀察著罐頭盒,鏽蝕得實在太厲害了,油漆已經掉了,但從大小和形狀判斷應該是。望著山穀裡飄蕩的霧氣,江一寒冷靜地點點頭:“楚連長他
們經過這裡,趁著天還沒黑霧還沒散之前,必須得找到他們。”
經過一夜的時間,龍王廟早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竟然是山神廟?是地貌的變遷所致還是時間的錯亂造成的?在江一寒的認知裡並不存在這個問題,因為他所了解到的是老羅頭提供的信息:山裡麵有座廟,叫山神廟。
兩個人急匆匆上路,直奔虎跳山山口而去。
就在他們離開山神廟不久,郭南北率領的加強排抵達了石林塘,跋涉了一天的隊員們疲憊不堪,這些編外隊員們雖然經過了幾個月的戰訓練,但在實戰中是還暴露了體力不足的弱點。山路難行,托運給養的幾頭驢子根本就走不了,全靠人力運輸,行進的速度慢了許多。
失蹤的老羅頭依然沒有找到,卻發現一名隊員也失蹤了,派出一個班的兵力找人未果,讓郭南北有些心力交瘁之感。
“報告,開路的人撿到一支槍。”陳虎氣喘籲籲跑
回來,手裡還拎著一支鏽蝕不堪的突擊步槍,臉色凝重地把步槍遞給郭南北:“是在一條溝裡撿到的,是咱們部隊統一配置的突擊步槍。”
郭南北接過步槍仔細看一眼:“查一下編號,看是誰用過的。”
“已經查過了,是王猛的,江政委增員組成員。”陳虎狐疑地看著那步槍:“首長,我對此也表示懷疑,這槍怎麼鏽的這麼嚴重?江政委他們不過才進來十幾天啊!”
這是郭南北最擔心的問題,從最後兩次派入隊員進山铩羽而歸便說明了問題,兩支隊伍回來之後都像已經過了幾個月似的,實際上卻個把小時而已,說明了什麼?理論的東西他不懂,隻知道考古隊、搜救隊和增原組凶多吉少。
“給他們發信息。”郭南北沙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