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沙暴
傳說一甲子一遇的黑風暴再度來臨!
沙暴夾雜著指甲蓋大小的礫石迎麵撲來,砸得汽車叮當亂響。須臾之間三輛軍車就被埋了半截,帳篷早在沙暴來臨之前就被陣風給吹沒了影,現在楚南飛隻能在夢中想起在帳篷裡的感覺了。
剛要把腦袋探出沙窩子,卻被填了滿嘴的沙子,吐出一口夾著沙子的吐沫,楚南飛隻好老老實實地抱著一塊大石頭,身體蜷縮成一團躲在沙窩裡,隻有這樣才能避免被沙暴給埋了。
黃沙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
沒有孤城萬仞山,也沒有長河落日圓,隻有沙暴。車隊行進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天黑日頭落了,本來想連夜趕路回到56號補給站,卻又遇到了平生所見最大的“黑沙暴”。
楚南飛隻能認命。
“5619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不管誰來都得服從命令!”趙國誠拍著桌子狠狠地瞪著江一寒:“
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你是軍人就要服從部隊的命令,沒有例外!”
江一寒梗著脖子生生地把團長的話給懟了回去,說什麼現在正是大漠沙暴頻繁之際,三輛軍車十個人怎麼能完成任務?而且還規定了期限:明天一早出發,計劃一周的時間必須回來,因為還有任務等著呢。
楚南飛怎麼也想不到身為“團參謀長”的江一寒也會“抗命”?他可是5619最有前途的政治明星。
自從深淵任務結束之後,一堆的光環忽然蜂擁而至,讓楚南飛疲於應對,以至於最後全部由江一寒出麵擺平。人的名樹的影啊,當台下喊著楚南飛的名字卻聽著江一寒在台上作報告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如果不是自己強出頭或者是晚一天出發,或許能躲過今晚的黑風暴。楚南飛連後悔的資格都沒有,當江一寒跟趙國誠頂牛的時候自己竟然說保證完成任務?不知道那會大腦的哪根筋抽了,不是明擺著找死嗎?
“怎麼辦?”
江一寒扯著嗓子在楚南飛的耳邊吼了一下,三天前的回憶立即被打斷,楚南飛抱著石頭的手鬆了一下:
“還能怎麼辦?向導都迷路了,隻能盼著沙暴快點過去,不然咱們都得玩完!”
“隻能扔一輛了,不然補給不夠!”江一寒把軍帽探出去,軍帽立即被生生地吹跑了,但還是感覺沙暴的力度小了不少。
楚南飛用力地點點頭,要扔就把從泵站拉回來的那些破爛給扔掉!
一想起這次的任務就氣不打一處來。上峰一個電話打到團部,要求抽調十人精英小組深入大漠腹地,說是勘探隊鑽井的時候挖到了不少古物,需要及時運回來。好在不是保護那些莫名其妙的科考隊,否則這次絕對不會冒險進入大漠。
不過,楚南飛一想起科考隊心裡還是暖暖的。“深淵”任務讓他經曆了人生最為艱難的時刻,也遭遇了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故事。如果說人生經曆是寶貴的財富的話,深淵之行無疑是楚南飛一生的榮耀。
麵對死亡而不懼,麵臨困境大無畏——這才是一名真正軍人,才敢說自己真正當過兵!
最關鍵的是認識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可人家是歸
國的科學家,在楚南飛的眼裡是稀奇物種,就跟月亮一樣,世間獨此一個。
你小子千萬彆動小心思,一撅腚我就知道你拉的粑粑是乾的還是稀的!楚南飛忽然想起了趙國誠粗魯的警告,他哪裡知道自己跟美女科學家是什麼關係?可是相依為命生死與共的親密戰友。
親密到什麼程度?無法想象!
請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楚南飛是鋼鐵的人民子弟兵——是大-英-雄,任何糖衣炮彈都打不倒的英雄。這話說得擲地有聲,讓團長誇了好長時間,可是好景不長,上峰一個電話便讓他想起了自己。
所謂“出頭的椽子先爛”就是這個道理,既然你楚南飛是大英雄,危、難、險、重的任務當然逃不掉,尤其是還出了一個喜歡出頭的“江營長”——江一寒已經榮升營營長,兼任政委,還是跟自己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