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到了非得啟動計劃的關鍵時刻了嗎?”趙國誠雖然熄火了,但還心存疑慮,“零點”計劃一旦啟動,就意味著一場聲勢浩大的軍事演習即將展開。而這種規模的軍演的準備期是兩個月,期間要取得京畿高層的許可,還要協調各方麵的力量,不是一句話
就可以軍演的。
楚南飛倒好,舞台還八字沒一撇呢,已經拉杆子開始行動了,這不是典型的無組織無紀律還是什麼?
“趙隊,經過半個月的任務執行,基本可以確定川南行動是深淵行動的延伸,我們的敵人不僅僅是魔羅族——這句話有些難以理解,簡單地說,現在的敵人不確定是魔羅族,而是更厲害的角色,特戰隊損失了超過二十多名隊員,而地方部隊付出的代價更慘重,您想知道具體數字嗎?”江一寒凝重地看一眼趙國誠沉重道。
“說!”
“地方武警部隊損失超過一百多人,邊防部隊損失超過三十多人,受傷超過一百多人。”
“什麼?”趙國誠啞然地看著江一寒,短短的十多天就造成了這麼大的損失?足可以與一次中等規模的戰鬥相提並論,而從他們所發來的情況彙報中並沒有體現這些。但這是事實,不容任何人懷疑。
江一寒從懷裡拿出一張文件:“5月19日,一輛公共汽車發生重大殺人案,被害者33人,無一生還,大案指揮部成立當晚,公安乾警死亡兩名,專家調查組抵達案發現場調查情況,當晚死亡一名專家助理
,二十多名警戒人員受傷。5月27日,公共汽車上的屍體發生異變,我特戰大隊十人小組死亡6人,傷3人,當地武警部隊死亡超過三十人,傷2餘人,5月28日,楚南飛率領六人小組進山探路,死亡一人,29日,調查組進山考察,回來的途中找到突襲,我特戰隊死亡4人,傷3人…狼穀發生血腥屠戮惡性時間,初步預計死亡一百五十人以上。”
趙國誠沉默地擺擺手:“敵人是誰?”
“目前發現的四股勢力都有可能是我們的敵人,魔羅族,天狼族,變異的怪物和境外入侵者。天狼族已經完全被消滅,線索掌握在我們的手裡,南飛同誌率領其人小組追蹤境外入侵分子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所以他才決定啟動零點計劃。”
啟動“零點”計劃必須滿足三個條件:魔羅族發動攻擊,緊急危情,沒有第三種選擇。現在已經全部具備了,尤其是第一條,不禁是魔羅族發動攻擊的問題,而是出現了四股敵對勢力,造成大量人員傷亡,難道江一寒還有其他選擇嗎?
雷霆出擊是一種選擇,但在川南地理條件極端惡劣的情況下,一支百餘人的特戰大隊進入原始森林就如同針如大海一般,如何才確保行動的成功完成?最關
鍵的是如何確保專家組的人身安全?
趙國誠漠然地點點頭:“連線老首長吧,他現在還不知道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關鍵是啟動零點行動,估計他老人家的心臟又得承受一次打擊了啊!”
郭南北是何其聰明?當他接到江一寒的彙報之後便意識到了這點,所以才命令趙國誠率領第三特勤中隊火速增援,而他則直接向京畿上層的那幾位老怪物彙報了相關情況,然後才惴惴不安地啟程。
大山裡的夜靜得可怕,黑黝黝的老林子裡不時傳來各種天籟之音。高遠的夜空從來沒有這樣純淨。仰望漫天的星鬥,傾聽林中的蟲鳴,周芳華忽然意識到也許這次行動是職業生涯以來最浪漫的一次,要比在深淵可靠行動靠譜得多。
經過大半天的跋涉,楚南飛率領調查組隻走了四十多公裡,中間經過幾個村寨,才發現大山裡麵並非荒蕪。不過村寨裡的山民跟曾經見過的天狼族的山民有明顯區彆,他們非常淳樸善良,少了很多戾氣。
燃燒的篝火驅散了夜的清冷,幾個人靜靜地圍坐在篝火旁邊,彼此之間的距離拉近了很多。
“目前有兩個關鍵任務,一是揭開魔羅寶函的秘密。既然魔羅族、天狼族、異變怪物和境外組織都在爭
搶寶函,其中定然隱藏著驚天的秘密。魔羅玉匣與寶函是一體存在的,在深淵神秘空間內我曾經見過,天狼族從深淵得到寶函之後運送回來,沒想到發生了5.19大案,之所以第一時間邀請蔣小姐參與調查行動,就是為了破解魔羅寶函的秘密。”楚南飛看一眼沉默寡言的蔣依菡凝重道。
蔣依菡苦笑一下:“很有可能讓楚營長及各位失望,我也隻是在出國留學前跟著父親學過一點魔羅陰文,但並不完全,隻能儘力而為。”
“本以為深淵科考行動能夠找到蔣教授,卻沒想到一無所獲。我們按照蔣教授的日記研究魔羅族的曆史、文化,取得了很大的突破。但白玉寶匣出現之後我和高老陷入了十分困難的境地,因為玉匣上麵的魔羅陰文無法解讀。”周芳華從包裡拿出兩張拓印紙遞給蔣依菡:“玉匣上的魔羅陰文內容就是這些,您先看看。”
“第二件事是關於那塊石頭的,在追蹤境外分子的途中發現了兩個可疑之處,一是他們在撤退的時候留下了記號,已經被我毀掉。二是在原始森林的邊緣發現了這塊石頭,我懷疑並不是普通的石頭,二是一種密碼,我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解讀出來。”楚南飛借
著火光看著手裡的石頭,裸露的部分似乎是以某種金屬製成的,陰暗相間的條紋猶如摩斯碼一樣,讓人費解。
楚南飛之所以在發現這塊石頭之後就快速撤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擔心中了敵人的埋伏。以他的判斷,對手至少在十人之上,武器先進,戰鬥力超過5619特戰隊。雖然報仇心切,但不得不從長計議。
蔣依菡仔細地看著拓印紙,眉頭緊皺,忽的想起了父親。小的時候父親便研究這些稀奇古怪的文字,而她和妹妹不過是搗亂的角色,每當這時候,父親就在紙上寫幾個“蝌蚪文”,讓姐妹兩個猜,久而久之也認識了不少魔羅陰文。
“蔣小姐,有什麼發現麼?”周芳華緊張地看著蔣依菡問道。
蔣依菡緊張地搖搖頭:“魔羅…王族…九…周小姐,其他的真的不認識!”
這是完全按照白玉匣的形製拓印出來的,魔羅陰文暗刻在玉匣的表麵,古樸的花紋仍然曆曆在目,銘文組成了一副圖案以夔龍紋環繞周圍。蔣依菡隻認出了其中的四個字,但這也是不小的收獲。周芳華和高格明隻認出了兩個字:魔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