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儀嘴巴微張,“……”
眾人神情呆滯,一臉懵逼,“……”
且不說陳天奇所言是否句句屬實,可單從他先前那幾套說辭,邏輯清晰,有理有據,找不到可以反駁的地方。
難不成,這幅由鯉夏花魁珍藏數年的畫,真是一副贗品?
若真是如此,那剛才那些為了討得鯉夏花魁歡心,而不惜重金買畫之人,豈不是顯得很弱智?
噗嗤~~~
這時,隻聽珠簾內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這位先生說的沒錯,這幅【素女遊園圖】,的確不是真品。”
眾人聞言,麵上表情一個比一個精彩。
感情鯉夏花魁明知這幅畫的是個贗品,卻拿出來讓大家估價,還引得大家爭相搶購?
這……
“不過先生有個地方說錯了,真正的【素女遊園圖】,的確是出自華夏宋朝一位名家之手,並非不存在。”
“當年,我從一位大人的藏寶室內看到過真跡,便深深喜歡上了那幅畫。”
珠簾內,鯉夏花魁嘴角微傾,“所以,我閒來無事,便試著將其臨摹複刻出來。”
“換而言之,剛才先生所說的那位手法不夠嫻熟,字跡粗糙不堪的臨摹者,就是我。”
陳天奇麵色稍顯尷尬。
原來,這副【素女遊園圖】贗品,是出自鯉夏花魁之手。
他剛才有些口無遮攔,稱其手法不夠嫻熟,字跡粗糙不堪,不想那個正主就在這裡。
而後,鯉夏花魁對身邊的司儀說了幾句話,起身對眾人微微欠身,轉身離開。
眾人見到如此一幕,均是麵麵相覷一陣。
有人忍不住詢問,“鯉夏花魁怎麼就這麼走了?”
“不是還有一道題目沒有出麼?”
司儀對眾人歉意一笑,“各位大人,鯉夏花魁剛才說她身體有些不適,今天的迎賓會就到這裡了。”
“身體不適?她剛才不是還好好的麼?”
“我來了這麼多次,還從未聽說過鯉夏花魁半途撤場,實在太奇怪了。”
“嗬嗬,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一名年輕男子突然提醒道,“你們剛才難道沒注意到,她一言不發就離開,看樣子,多半是生氣了。”
“此話怎講?”
年輕男子冷哼一聲,“方才不是有人說鯉夏花魁的那幅畫是贗品麼?”
“你們想想,自己珍藏多年寶物,拿出來給大家欣賞,卻有人懷疑它的真假,你氣不氣?”
聽得此話,眾人立即反應過來。
“原來如此,這是有人惹得鯉夏花魁生氣了啊。”
“哼,真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自己愚鈍也就罷了,還牽連了我們!”
“這種人是誰放進來的?本來今天有幸見到鯉夏花魁,心情大好,可現在老子一肚子氣!”
眾人說話期間,眼光時不時瞥向陳天奇這邊,指指點點。
他們口中所指責的對象是誰,已經不言而喻。
陳天奇有些哭笑不得,他指出那幅【素女遊園圖】是贗品,這本就是無可爭議事實。
況且,從某種意義上講,陳天奇算是幫了他們一把,避免成為冤大頭。
這反而成為了大家口誅筆伐的對象,實在是比竇娥還冤。
“不過。”司儀突然又開了口,“鯉夏花魁剛才還說了,如果這位先生不嫌棄,還請移步後院,與她一敘。”
場麵頓時安靜一瞬。
順著司儀所看的方向望去,所指之人,不是陳天奇,還能有誰?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