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
阮詠梅一臉憔悴的坐在病床旁,憂心忡忡的望著躺在病床上剛剛入睡的兒子。
看到胡亂來,阮詠梅一眼就認出了他就是帶人強拆自己店麵的拆遷公司的人,正是他下令讓他的手下打自己的老公的!
阮詠梅十分警覺的站起身,沒好氣的問胡亂來:“你來乾什麼?”
阮詠梅看見胡亂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胡亂來自顧自的拿過張椅子在病床旁坐下,滿臉堆笑的對阮永梅說:“妹子,昨天晚上的事實在是對不住!我們也是端人家的碗受人家的管,上頭下了死任務,要我們儘快完成拆遷,時間緊,任務重,所以才出此下策。現在想想給你家的拆遷款確實是太低了。”
“這是擬好的新的合同,剛剛我向董事長特彆彙報過了,董事長同意在同一地段,補給你一個三室兩廳的住房,外加一樓45平米的店麵一個,外加100萬元的現金,這裡先帶了20萬,妹子先收下,剩下的80萬,我今天上午十點鐘之前準備好。”
胡亂來說完,把一份合同遞給阮詠梅,順勢打開了黑包,露出裡麵一摞摞的現金,給阮詠梅看。
事出反常必有妖。
縱橫拆遷公司突然開出如此優厚的條件,讓阮詠梅的心裡情不自禁的一沉!
要知道,縱橫拆遷公司之前答應的條件,每平方隻補助1500元,自己的那棟平房總共才140多個平方,也就是縱橫拆遷公司,隻願意補償自己21萬,所以老公才不肯在那份拆遷協議上簽字。
根據現在縱橫公司開出的條件,光是一套住房,保守估計在一百二、三十萬,外加45平米的一個店麵,價值也在七、八十萬左右,住房和店麵加起來就差不多值200多萬,外加100萬元的現金,整整300萬左右!
比原先整整多出了15倍。
“這個拆遷標準是整個同心街所有的人都一視同仁,還是隻給我們一家?”阮詠梅冷冷的問。
胡亂來不自然的笑笑說:“妹子,怎麼可能整個同心街都是這個拆遷標準,如果按照這個標準拆遷,雲天地產不要說賺錢了,連褲衩子都要賠掉。這個拆遷標準,隻有你們一家。”
天上不會掉餡餅。
“既然隻給我們一家,那你們的條件是什麼?”阮詠梅突然覺得自己心慌慌的,有不好的預感。
“妹子,我說出來你不要急哈。”胡亂來猶疑了一下,一副很痛苦、如喪考妣的樣子,吞吞吐吐的說道:“小金兄弟在派出所接受詢問的時候出了點情況,然後派出所馬上就把他送到市第二人民醫院急救,沒想到沒有救過來,小金兄弟他...........”
晴天霹靂!
“你是說小金他......”阮詠梅瞪大了眼睛,感覺頭暈目眩,差點站立不穩,
“是啊!醫生說他是急性心肌梗死,沒搶救過來。”胡亂來說得聲淚俱下,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巾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
阮詠梅擊得呆立當場。她的眼神中滿是震驚和不可置信,嘴唇微微顫抖著,卻發不出一絲聲音。世界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一點點地失去力量,雙腿發軟,幾乎要癱倒在地。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萬小金的麵容,那個熟悉的笑容,那些溫暖的瞬間,如今卻如同破碎的玻璃,刺痛著她的心。她的雙手緊緊地扶住病床,試圖穩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她想要大聲呼喊,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隻能發出微弱的嗚咽聲。
阮詠梅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