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有資格說背叛這兩個字嗎(1 / 2)

第三十六章你有資格說背叛這兩個字嗎

夏七月是被拖進顧家大門的,有眼熟她的傭人,認出她就是當年差點害死自家小姐的殺人犯,下手更是輕不了。

她被扔在冰冷的地磚上,摔得半天起不了身。

“起來,裝什麼死?剛才不是挺能的嗎?”一個女傭上來踢了她一腳。

夏七月動了動,她也不想趴著,這樣真的很難看,像是在對人低頭。

可是她剛才被凍得通紅的手腳,此刻已經開始泛出青紫,剛才是毫無知覺不能動,現在好不容易能動了,可稍微挪動一下就鑽心地痛。

“還裝?受這麼點兒罪就這副樣子,當年寶兒小姐可是差點被你害死!”女傭咬牙切齒,說著又踢了一腳。

一腳又一腳,夏七月翻絞的胃像是被石頭砸到,火辣辣地疼起來。

她強撐著身體,慢慢爬起來。

一塊抹布直接砸在她的臉上。

“去,把客廳全都給我擦一遍,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

遵照顧休言的意思,當晚就要給她安排活計。

但顧家彆墅占地將近一千平米,客廳的麵積就足有小半個足球場大小了,原本四五個人一整天的工作量,現在卻要求她一個人完成。

明顯是不想讓她今晚睡覺了。

夏七月沒說什麼,她知道怎麼爭辯都沒用,在這裡,沒有人會跟她講道理。

她拿了抹布,打了水,開始從客廳的地板擦起。

“我們顧家是大戶人家,可不是你們那種貧民窟,要求高著呢,好好擦,有一點灰塵都不行。”

女傭來回踱著步子,夏七月擦一點,她便走過來一點,以至於她剛擦完上麵便是一個腳印。

沒一會兒,客廳裡就像雪後野獸踩過,一片狼藉不堪。

夏七月抬起眸子看了女傭一眼,“你這樣,我永遠都擦不完。”

“嗬,你擦不完跟我有什麼關係?”女傭雙手抱臂,一臉挑釁,“不過我提醒你,擦不完就彆想睡覺。”

夏七月握著抹布的手緊了緊,最後選擇沉默。

和一個故意使壞為難的人講道理,就像在叫醒一個故意裝睡的人,不過白費力氣罷了。

她轉而去擦客廳的擺件,擺件總不能也上去踩一腳,踩一腳就碎了,她賠不起,同樣地這女傭也賠不起。

但她忘記了,自詡體麵大戶人家的顧家,其實並不體麵,嫁禍這種事情不過是常規操作。

“磨蹭什麼呢,慢騰騰的,你不想睡覺還不讓我睡覺了啊!”

女傭說著一腳踢過來。

夏七月本能地閃避了一下,這一下,直接導致女傭的一腳踢在了一隻巨大的花瓶上。

隻見花瓶微微晃動,女傭緊張地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就聽到“砰”地一聲巨響,花瓶直接應聲倒地,摔了個粉碎。

“這……”女傭愣住了。

夏七月站起身來,張了張嘴,“你打破……”

“來人啊!”幾個字還沒說完,女傭便大喊起來,“快來人啊,夏小姐把古董花瓶打碎了,快來人啊!”

她的喊聲迅速引來了一眾傭人。

“天啊,這可是去年先生送給馨然小姐的禮物,價值好幾千萬呢!”有人驚呼。

“這可怎麼得了,馨然小姐平時可寶貝著呢,一直叮囑要好好養護,現在變成了一堆碎片,可不要傷心死了。”

“真是,這個夏七月太過分了,從前是寶兒小姐,現在又輪到馨然小姐了,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三年牢飯也改不了她惡毒的心。”

管家抬眼看向夏七月,問也不問直接就道。

“夏小姐,你如果不想做,可以跟我說,我可以為你向先生請示,倒也不必用這種方式來反抗。”

“不,我沒有……”夏七月搖頭,“不是我做的,管家,你應該查清楚再下定論,而不是……”

“查清楚?這麼多人看得清清楚楚,人證物證俱在,夏小姐還想怎麼查清楚?”

眼前,像極了三年前那個被定罪“殺人”的雨夜。

夏七月心裡涼了透,終於明白,無論她再說什麼,都不會有人相信。

她存在於顧家,本身就是一個罪過。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管家昂起頭,仿佛審判定罪的法官。

“我說什麼還有用嗎?”她轉頭看向那個汙蔑她的女傭,女傭瑟縮了一下脖子,退到人群裡,就像從來沒有存在過。

“那好,我這就去請示先生看怎樣處罰。”管家轉身,“你們看好她,等我回來。”

管家走了,眾人圍過來,就像圍著一個等待淩遲處死的犯人。

夏七月仰頭,看著頭頂亮到晃眼的水晶燈,隻覺得眼前這個牢籠,比過去三年待的真正的監獄還要可怕。

她不知道顧休言知道後,又會用怎樣的手段來折磨她,一想到這裡,整個人都遍體生寒。

不知過去了多久,或許僅僅隻有幾分鐘。

管家回來了。

“夏小姐,馨然小姐今天受了驚,先生正在陪她,沒空處理的你的事情,讓我自行處置你。”

原來在陪新的未婚妻,果然捧在手心裡如珠如寶。

還有今天到底是誰受了驚?她被折磨最後受驚的卻是趙馨然?

簡直可笑。

“夏小姐,你是先生的故人,我也不好從重處罰,隻能先把你關起來了。”

說著,幾個人高馬大的傭人上前來,像押犯人一樣將夏七月的雙手扣住。

“我自己會走。”她掙紮。

“不好意思,夏小姐,這是顧家的規矩。”

“規矩就是把我當成犯人嗎?”

“規矩也是先生定的,所以,這都是先生的意思。”

夏七月無言,所有的話,隻要一句是顧休言的意思,她便無話可說。

而管家所說的關起來,確切來說,是關進一個一半沉在水下的水籠裡。

籠子隻有一米高一米寬,人關進去無法站立,隻能蹲著或者坐下,於是,整個身體都被浸在水裡。

還不如犯人,倒像是牲畜。

籠子是在一個半地下的地下室,透過高高的窗戶能看到外麵。

夜涼如水,外麵一輪彎月斜斜掛在清朗的夜空,銀白的月輝灑下,溫柔又靜謐。

夏七月想讓自己睡著,卻怎樣都無法合眼。

經過今天一天的折磨,最後又在冰桶裡泡了那麼久,夏七月本就有些難以支持,這水到了夜晚又格外地涼,她整個人都昏昏沉沉,外麵冷裡麵卻燙到像是在火裡滾。

她咬著牙,想著熬過今夜,到了白天就好了,應該就會有人來把她放出來。

可是這一熬,就是三天三夜,不但沒有人來,就連送飯的都沒一個,就像全世界都早已把她遺忘。

這三天三夜她永生難忘,胃裡的絞痛因為受寒和長久未能進食反複發作,身體被浸泡到起皮起皺,高燒燒到整個人意識模糊,不斷昏迷又被胃裡的絞痛給疼到醒來,反反複複,就像被架在火上反複烤,一遍又一遍地接受酷刑。

最後還是一個修整花園的花匠修剪花枝時偶然朝著裡麵看了一眼,大驚失色之下慌忙跑去稟報說地下室有人死了,這才引來一大群人把她放了出來。

隻是當時的她早已昏迷,從冷水裡撈出來時依然渾身冷汗。

醒來時,已經回到屬於她的地下室,手上纏了幾道紗布。

睜眼的一瞬,眼前熟悉的壓迫感讓她不禁起了一身冷汗,等她看清終於出那個水籠子裡了才鬆了口氣。

摸摸腹部,胃裡似乎也有東西了。

隻是她不知道,自己已經昏迷了三天。

“終於醒了。”

男人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忽然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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