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善仍舊困惑不解,不同種類的刀自然會留下不同的傷口,這有什麼值得驚奇的嗎?
田福貴最後以極低的聲音補充道:“少爺,牛尾刀是夏朝軍隊的製式武器”
“啊……”劉善心中一驚,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案子的複雜程度,似乎遠超他的預期。
他走向張鐵男,低聲說道:“案情複雜,我已經讓田福貴去通知官府了。”
張鐵男聞言,麵露複雜之色,微微頷首。
夜幕降臨,滄州官府的效率還是值得稱讚的,僅用了小半個時辰,衙役們便在一位肥胖男子的帶領下迅速趕到現場。
這胖子不是彆人,正是劉善的老熟人,何瓊何主事。
何瓊原本陰沉的麵容,在見到劉善後,立刻緩和了許多。
劉善麵帶微笑,拱手致意:“何主事,深夜叨擾,實在抱歉。”
何瓊揮了揮手,示意衙役和仵作去檢查屍體,自己則麵帶苦笑:“聽說這案子複雜,你我交情不淺,我便直言不諱,這案子背後恐怕水很深,你我都需謹慎行事。”
劉善點頭同意,在衙役和仵作檢查屍體的空隙,把趙廷肖擄走花魁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何瓊聽後,眉頭緊鎖,厲聲質問:“趙四是你什麼人?”
趙廷肖急忙回答:“稟告大人,趙四正是家父。”
何瓊臉色一沉,繼續追問:“趙四的兩個兒子我都見過,唯獨沒見過你,你究竟是何人?”
張鐵男這時插言道:“大人,他是婢生子。”
劉善略感驚訝,他還是第一次知道趙廷肖的身世,也明白了張鐵男為何輕易就能毆打趙廷肖,隻因趙廷肖的身份過於卑微了。
何瓊頷首,他確實聽說過趙府某奴婢給趙四生了個兒子,卻未曾料到這個奴婢之子竟如此不堪,竟去綁架花魁?!
實在可笑,趙家的臉麵都被他丟光了。
儘管如此,趙廷肖畢竟是趙四之子,鑒於趙四每年都向府衙捐錢捐物,何瓊決定從輕發落。
想到這裡,何瓊道:“我會派人通知趙四,讓他帶你回去。”
趙廷肖聽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清楚地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一旦趙四得知此事,他非死即殘。
多年來,他拚命地取悅官宦子弟,為了什麼?
不就是為了擺脫自己在趙府的卑微地位,與命運抗爭嗎?
不就是為了給慘死在趙府的母親正名嗎?
然而,這樣的機會即將被輕易剝奪,他的心中充滿了不甘與掙紮。
他逐一望向張鐵男和劉善,得到的卻是漠然的眼神。
趙廷肖的心徹底沉淪,他知道,自己恐怕是難逃此劫了。
同時,他的心中也滋生了怨恨!
如果不是劉善和張鐵男插手,他此刻或許正擁抱著花魁柔軟的腰肢,享受著風花雪月與極致的歡樂。
不久,一位管家模樣的老翁匆匆趕來。…。。
行禮後,他毫不避諱地遞給何瓊一遝銀票,禮貌地說道:“何主事,又給您添麻煩了,我家主人讓我帶話給您,明天他在鴻賓樓設宴,親自向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