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來找EraserHead和13號的吧？”前台的護士核實了彌南凜花的證件後，還沒等她說出來意便笑著開了口，“他們在二十三層的病房裡，整層樓都有警方和職業英雄警戒，進去的時候必須出示你的證件。”
彌南凜花謝過護士後，進了電梯。
等她推開相澤消太的病房門後，映入眼簾的，除了坐在病床上的相澤消太以外，還有圍著他的一群A班學生。
看來，大家都不約而同地選擇在周六上午到醫院來，探望兩位老師。
彌南凜花一進門，相澤消太就注意到了門口的動靜，朝著門邊看了一眼。
兩個人恰好對上了眼神。
A班的同學站在彌南凜花的前麵，她一時半會還擠不進去，便掃了一眼相澤消太已經拆掉了繃帶的腦袋，眼神裡寫著：您恢複得不錯？
相澤消太猜到了彌南凜花的意思，目光往床頭櫃上的眼藥水上掃了一眼：滴了眼藥水，眼睛沒什麼事。
彌南凜花順著相澤消太的目光看了一眼眼藥水，又有點得意地看了一眼相澤消太：還是靠我啊。
【係統提示：相澤消太心悸值100】
就在彌南凜花飛快地和相澤消太對了對眼神的時候，聚集在一起的A班學生們終於發現了彌南凜花，連忙回頭招呼她：“彌南同學，你也來了？”
“嗯。”彌南凜花點了點頭，有點好奇地問，“你們剛才熱火朝天地在說什麼？”
“啊啊，就是在討論昨天USJ場館內發生的事情。”切島銳兒郎快速回答，“我們正在互相交換當時被傳送的不同地點、敵人的情況以及作戰經驗……”
“對了，凜花醬那時候不是從黑霧裡傳過去了嗎？我們都以為你到了敵人那裡去，特彆擔心。但事件結束後，你卻出現在USJ場館內……”蛙吹梅雨有些好奇地將手指抵在唇角，“gero，當時你去了哪裡？”
彌南凜花一愣，想起了前一晚歐爾麥特對她的囑咐。
她沉默了片刻，說道：“……你猜？”
【係統提示：蛙吹梅雨心悸值100】
“莫非是和青山優雅一個路數？”瀨呂範太悄悄對上鳴電氣說，“在同一個地方躲到了結束？不過能活下來就好……”
彌南凜花聽到了他們兩人的竊竊私語，但卻沒有在意。
“對了，提起經驗……”她突然想起了什麼，目光慢慢移到了坐在病床上的相澤消太身上。
說到這個，她當初花了三萬心悸值給相澤消太兌換眼藥水，到現在還沒從他身上撈回本……
相澤消太太過熟悉這種眼神了——當初彌南凜花請假回來之後，一邊寫著小測試卷，一邊露出的就是這種眼神；而去USJ場館的大巴上，她坐在他旁邊盯著他時，用的也是這種眼神……
【係統提示：相澤消太心悸值100】
彌南凜花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口，相澤消太的心悸值就開始出現。她一樂，開了口：“相澤老師，聽說在USJ場館裡，那個死柄木對您說了一句話。”
相澤消太一噎，覺得自己還是逃不過這一劫。在A班眾人好奇的目光中，他不情不願地問道：“他說了什麼？”
彌南凜花：“他說他發現您的頭發時而豎起、時而落下，從而判斷出您的個性有間隔時間。”
相澤消太：“所以呢？”
彌南凜花：“所以，老師，您是時候該剃光頭了。”
【係統提示：相澤消太心悸值999】
【係統提示：蛙吹梅雨心悸值233】
【係統提示：上鳴電氣……】
一片寂靜中，相澤消太的眼裡出現了一點掙紮之色。過了半晌，他雙唇微動：“……頭會冷。”
A班同學們大驚：相澤老師想了這麼久，理由竟然是這個？
而就在這時，彌南凜花奇道：“那您平時買個帽子戴著不就行了？實在不願意那您買個假發。”
相澤消太沉默了片刻：“好吧。聽起來挺合理的。”
相澤消太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大變化，看上去仿佛內心毫無波動。但他的心悸值數值出賣了他的心情……
【係統提示：相澤消太心悸值999】
【係統提示：蛙吹梅雨……】
A班同學看著兩個人說相聲一樣一問一答就決定了剃頭，滿臉驚愕。
而看著同學們滿臉的驚愕，相澤消太也覺得很無奈啊。他也不知道彌南凜花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而且從實用性的角度來看，這還是一個特彆有建設性的建議。
他相澤消太一直沒有理發的原因是什麼？不就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時間浪費，提高效率，好提高作戰的勝率嗎？
但假如剃光頭能讓敵人琢磨不出他的個性發動間隔時間、從而將勝率提高，那他就沒有不剃頭的理由了。
這可是真正的“我變禿了，也變強了”啊……
***
探望了相澤消太和13號，給他們各自留了一份大米布丁後，彌南凜花離開醫院，前往警局。
和歐爾麥特約定的時間在中午十二點半。彌南凜花走進警局後，前一天執勤的年輕警察一眼就認出了她，迎了上來。
“你就是昨天來送敵人的彌南凜花吧？”警察說道，“負責這次案件的塚內直正警官正在7樓等你。我送你上去。”
電梯一路往上，電梯內部的樓層數字依次亮起，很快到了七樓。彌南凜花剛出電梯，就看見了身穿棕色風衣、用手掌將帽子壓在胸前的警官。
警官留著一頭利落的黑色短發，眼形偏圓、五官端正，看上去大約三十多歲。他幾步走了過來，問道：“你是彌南同學嗎？”
“如果我說我不是呢……”彌南凜花問道。
【係統提示：塚內直正心悸值150】
塚內直正有點懵逼：他剛才問是不是彌南凜花，完全就是一句引入話題的開場白而已。實際上，他看過彌南凜花學生檔案裡的照片，確信是她本人。
但她怎麼沒按劇本來？這回答讓他怎麼接？
“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塚內直正半天憋出一句話來。
“哈哈，我是……”彌南凜花這次乾淨利落地回答了。
【係統提示：塚內直正心悸值100】
但很快，警官反應過來，帶著彌南凜花就朝七樓的走廊裡走。
“歐爾麥特在嗎？”彌南凜花問，“昨天和我打電話的時候，他說他也會來。”
在彌南凜花問出這個問題之後，塚內直正的呼吸略快了一點。
“他在。”吐出兩個字後，塚內直正突然停下步伐，“彌南同學，在帶你見歐爾麥特之前，我有一些話必須提前和你說。”
彌南凜花一愣，直覺覺得塚內直正似乎要說什麼重要的事，也跟著停了下來。
“你昨天在敵聯盟的根據地看到的一切、你將敵人帶來自首的行為，以及等下進入會客室後，你所看到的、聽到的內容，全部都不允許外傳。”空曠的走廊裡，塚內直正一字一頓地說，“在正式開始今天的談話內容之前，我會要求你簽一份保密協議。這樣可以嗎？”
彌南凜花點了點頭：“可以。”
少女答應得太過爽快，塚內直正不由得有些起疑——畢竟在他的認知裡，對於任何一個十五六歲的高一學生來說，能在十來個敵人的包圍中毫發無傷、甚至將他們帶來警局自首，並且給警方提供了關於敵聯盟根據地的珍貴線索的行為，都是足以大肆炫耀的資本。
不是他懷疑初次見麵的彌南凜花的信用，而是事關重大，他必須消滅一切會讓敵人聞風而動的可能性才行。
但塚內直正並不知道，對於能在曆史中斬溯行軍、大正年間殺鬼的審神者彌南凜花而言，抓十來個雜魚實在算不上什麼大事。保密協議這種東西，時之政府都用累了。
“你確定嗎？”塚內直正問道，“你回答得太快了。”
彌南凜花看出了塚內直正狐疑的態度，頓時有點不高興——憑什麼頭一次見麵就跟防賊似的防著她？
她咽不下這口氣。
“你彆不信。”彌南凜花說道，“歐爾麥特讓我不要說的事情，我全部都沒有說。不信你演一個陌生人問我一下試試看？”
塚內直正有些不解：在這裡演小劇場有什麼意義？現在問了她不說，誰能保證她其他時候也不說？
但看著彌南凜花期待的神情，塚內直正還是按照她的想法虛虛舉起手，假裝自己拿著話筒，問道：“昨天下午USJ事件發生的時候，你去做什麼了？”
隻見彌南凜花一巴掌就把他手給拍一邊去了：“你誰啊你，有資格逼逼嗎你就逼逼？”
莫名其妙被拍了一巴掌的塚內直正：“？？？”
這根本不是表演小劇場，而是純屬變著法子報複他吧？
【係統提示：塚內直正心悸值8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