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的命簿出問題,需要回司命殿修複。
仙童傳來消息,司命話彆洛青鳶回了司命殿。司命離開後,洛青鳶迷茫無措。
一切如他所言?洛青鳶輕輕一躍,飛至築夢樹下,夢裡再刻骨的感情,真正麵對司命,她覺不出那份深刻,唯有迷惘。
她幻出清酒,飲一口,理不清的思緒,懶得理。她揮出一袖,人間故事再次浮於眼前。
她睨著眸眼,漫不經心俯瞰俗套的凡間故事。
走馬觀燈的凡塵,一個滿頭白發的男子映入眼簾。目光觸及此男子,她的心跳停滯一下,心上隱隱作痛。
她手上再次甩出一袖,虛境定格在白發男子所處的景象。
白發男子氣若遊絲躺在床上,吊著一口氣,已是彌留之際。
“怎麼回事?”心尖疼痛愈發強烈,她眉心緊蹙,捂住心口,針刺疼痛讓她喘息不上來,目光再次睨向凡間白發男子。
甚是奇怪,他的麵容瞧著不足四十年歲,滿頭銀絲,患何疾生出白發?
她為何又會心痛,一滴淚從眼角滑過。
她困惑抬手輕撫眼角,訝異瞧見指尖的淚,內心一個聲音喚她,不能讓他死。
無形的力量牽引,她不由自主幻化人間。
洛青鳶落入白發男子病榻前,她運出術法,隱去實體,無人察覺她的存在。
房中,彌漫濃烈的草藥味,如此推測,此人久病不愈,早已久臥於榻。
病榻前,兩男一女,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房中斷斷續續的啜泣聲,悲戚哀怨。
“爹爹。”小女孩滿臉淚痕,她不知為何傷心,他人哭,她便也哭。大抵是覺著爹爹發生不好的事,他生了很重的病,沒有一點活力。
小女孩的哭聲回響耳邊,洛青鳶目光投向她,眼角跟著落下一顆淚,心口好似被刺。
“哥哥,你不能有事,自姐姐離開那一年,你一夜白頭。多年思念成疾,她如此狠心丟下你,你為何不肯忘記她,你振作些。”房中,青石色深衣女子,半跪在床邊,掩麵而泣。
白發男子,麵色蒼白,乾涸慘白的薄唇,微微顫抖,低啞的嗓音,艱難擠出幾個字,“阿鳶,對不起,我……我可能……沒有來生,恐與你,再無相見……”
洛青鳶心口再次被人剜一刀,她注視這個奇怪的男子。
情深不壽,想必是他用情太深。他的妻子離開他,他一夜白頭,如今病入膏肓,生死邊緣徘徊。
她一向不插手凡間事,心底陣陣呼喚,必須救他。
那個隱匿的聲音如是墜入滄淵,被浪濤無情拍打,仍是倔強高呼,呼聲撞擊礁石,微弱且遙遠,仍穿透她的內心。
湊近這個男子,他憔悴的麵容,讓人心碎,洛青鳶心口揪痛陣陣,清淚無故流出。
既有淵源,便救他一次,洛青鳶心中思慮。
她雙手交纏,運出靈力,清流潺潺流向白發男子,轉瞬,他的麵色不再蒼白。
若他一瞬便生龍活虎,他身邊這些凡人會被嚇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