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男人精致瘦削的下頜微抬,眼皮半斂,他直直地望向祁嚀,視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流轉在她臉上幾秒,旋即收回。
祁嚀眨著圓溜溜的眸眼,清顏的眉梢輕佻,烏瞳盈著濕漉漉的光,她茫然的低喃,“紀景謙?”
他那張謫仙般的臉頰,實屬讓人難以忘卻。
國際最年輕的影帝,顏值與演技並存,國內大大小小的影視獎都被他拿了個遍,不單單如此,國際上的威名更甚。
電影票房直接突破國內的票房記錄。
不過,紀景謙為人神秘,狗仔竭儘腦汁都難以發覺他的背景信息。
祁嚀忍不住地垂下眼眸,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漾開瀲灩,每每細看,像是蒙著層霧,讓人看不分明。
紀景謙和魏恒是對家,魏恒對他的敵意很強,一提到他的名字,魏恒就會黑臉,這也讓粉絲團體有了明顯的分割線。
二人都是頂流,相反若是憑借實力,魏恒不得不說略遜他一籌。
“你知道的,他是我老板,我總不能得罪他吧?”祁嚀半開玩笑口吻說道。
旋即她想,她和紀景謙的交集不深,網傳紀景謙也不愛多管閒事,此次的詢問倒讓她有些意外。
紀景謙眼眸微不可察地黯了黯,隨即又恢複了那副清冷的模樣,仿佛剛才的情緒波動隻是錯覺。
須臾,男人身上清淡好聞的枯葉草,像是煙霧般彌漫過來。
她頭頂籠罩一團陰影。
祁嚀本能地退後了兩步。
隻見男人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張創可貼,輕輕遞到她麵前,指節分明,骨骼瘦削。
“貼一下吧。”
男人視線落在祁嚀受傷的手背,聲線淡然,隱隱有股疏離在裡麵,眉梢冷雋,鴨舌帽底下那雙眼睛卻藏匿著沉寂和柔和。
祁嚀愣了一瞬,這種陌生的關懷讓她心裡產生異樣,她遲緩地接過,道了聲謝謝。
“沒關係。”
男人耐心地回道,他垂眸投下的陰影,讓人捉摸不透。
……
他走後,許莓莓這時候也打完電話折返回來,瞧見不遠處高挺男人的身影,有些眼熟。
“嚀嚀姐,你認識呀?”
她眼尖地發現,祁嚀手上多出來一個創可貼,莫名被勾起興趣,“怎麼?打算拋棄魏公子,轉向新的懷抱了?”
祁嚀嗔瞪了她一眼,手心攤著的創可貼仿佛還帶著餘溫,“彆拿我打趣,我和紀景謙根本不認識。”
大概今日是碰巧。
“你說剛剛是紀影帝!”許莓莓的聲音驟然拔高,眼中閃爍著不可置信的光芒,她猛地拉住祁嚀的手臂,仿佛要確認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的天,你居然能和他有交集!快說說,快說說,他是不是和鏡頭前一樣,帥得讓人窒息?”
祁嚀被她的反應逗笑,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冷靜,“哪有那麼誇張,他就是路過看到我手上有傷,順手給了我個創可貼而已。
她頓了頓,“而且,他看起來挺和藹的,和鏡頭前的形象不太一樣。”
許莓莓鼓了鼓腮幫子,有些遺憾,“嚀嚀姐,好想在紀影帝底下工作呀……”
祁嚀敲了敲她的腦袋,“行了,我們也快打車回去吧,已經很晚了。”
女人下意識地握緊那創可貼。
默默念了好幾遍名字——
紀景謙。
……
一晃而過,下午時間,魏恒新劇《新生》殺青宴,他的檔期很滿,拍完戲後又有彆的工作,他作為劇中的男主,殺青宴不出席說不過去。
祁嚀沒太休息好導致下午的殺青宴遲到了,酒店門口魏恒已經等候多時,他輕掀眼皮,隻看了一眼滿頭大汗的女人便收回,興致並不怎麼高,隨後單手擺弄著手機,神色倦倦的。
許莓莓摸了摸鼻梁,無聲地歎了口氣,“嚀嚀姐,我們快進去吧,導演他們已經等著急了。”
祁嚀看了眼魏恒,魏恒倒是沒說話,眼皮底下漫不經心,他將手機甩到司機懷裡,徑直下了車了。
酒店包廂內,導演、製片人以及各個主演暢然地聊著天,二人進來以後,導演瞧著正主終於來了,打趣地開口:“魏公子怎麼才來呀?還等著你跟我們一起喝酒呢!”
魏恒進娛樂圈沒靠家世背景,當然麵對其他人的人情世故,他把握的極好,這也是他為什麼短短幾年爆火的原因。
“導演說笑了,你的局不敢不來。”
男人賠了個不是,然後乾錯利落地將三杯酒一飲而儘,眾人紛紛叫好。
祁嚀坐在魏恒的旁邊,每每遇到這個場景,她都會安靜地坐著,除非魏恒需要,不然她不會插手。
魏恒的酒量不差,但喝多了不行,飯局又是一個灌酒的地方,祁嚀跟在他身邊就是給他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