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恒眯了眯眼睛,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耳朵,這是他潛意識退避的動作。
祁嚀收入眼底,這時劇組的女主緩緩出聲,她眼球直勾勾地盯著麵前的男人,“魏公子,我敬你一杯,這幾個月多謝你的照顧。”
祁嚀看著她,這句話無非是在說,魏恒跟她綁緋聞的事情。
魏恒舉了舉杯示意,一口乾,酒過三輪,他的臉微紅。
祁嚀起身為他擋酒,她的酒量是近些年練出來的,她不太愛喝酒,每次喝太多酒以後胃就會翻騰,難受。
魏恒生的好看,偏偏情緒陰晴不定,他盯著祁嚀的表情暗諷。
祁嚀喝了幾杯下肚,察覺到胃不舒服,她和魏恒道了聲,從包廂的側門出去。
女人腳步略顯踉蹌地穿過走廊,燈光在她身上投下斑駁光影,卻掩不住她臉色的蒼白。
她一隻手輕輕按壓著胃部,那裡仿佛有無數細針在輕輕紮刺,每一步都伴隨著一陣難以言喻的絞痛。
這幾年喝酒喝的太猛,最嚴重的那次進了醫院掛點滴了兩天,導致她烙下了胃病,稍稍幾杯酒,胃就已經受不了了。
好不容易到了洗手間,祁嚀額間滲出細密的汗珠,她緊抿著唇,儘量不讓痛苦的聲音逸出。
祁嚀趴在洗手池上吐了會兒,定定地看著玻璃鏡子狼狽的自己,眼框周圍漸漸染上紅暈。
胃病又犯了。
這次胃痛來勢洶洶,好半晌都沒緩過這股勁兒,手指死摳住洗手池,指腹都泛了白。
可惜祁嚀今天沒帶藥,先讓服務員幫忙買一下,她走出洗手間,一路低著頭,手肘捂著胃部。
走到拐角處的時候,女人一頭撞進一個人的胸膛,高跟鞋的細跟不偏不倚地踩在了對方那鋥亮的皮鞋上。
她意識到自己撞到了人,對方身上清寒的氣息讓她忍不住後退。
“小心。”
一雙大手穩穩環住她的腰身,讓她整個人穩住了身形。
“對……對不起。”
祁嚀是為剛剛自己的莽撞道歉。
紀景謙見來人是她,冷清的氣息收斂了點,沉眸挑起,薄唇扯扯,並不在意,淡淡:“無妨。”
說話間鬆開了剛才撞上的瞬間怕祁嚀摔倒而摟在她細腰上的手,紳士致歉:“無意冒犯。”
紀景謙留意到她這個狀態明顯不對勁,鬆緩的眉又皺上了。
“胃疼?”
“嗯。”
紀景謙頓了幾秒,吩咐助理陳坎在酒店重新開了一間包間,並讓他把車裡的胃藥拿過來。
幾分鐘後,陳坎拿來胃藥,紀景謙輕聲問,遞過藥片,“還好嗎?”
祁嚀愣住,沒料到這意外的溫柔。
紀景謙見她不動,輕歎,親自倒水,“彆硬撐,不舒服就告訴我。”
助理陳坎對於男人的舉動有些目瞪口呆。
方才注意力全集中在疼痛上,胃藥吃完後,疼痛感緩輕,祁嚀這才認出眼前的男人是誰。
兩次無助落魄的樣子都被他撞見,除了道謝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祁嚀一口接一口喝水,掩飾自己的無措,紀景謙沒說話,隻是在她喝完水後又給她倒了一杯。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貪戀這股溫柔,祁嚀咬了咬下唇,耳邊驀然傳來熟悉的鈴聲,是紀景謙的電話。
她聽的有些出神。
紀景謙淡淡瞥了眼手機屏幕,旋即掛斷電話,看向發呆的女人,饒有興致地看她,“你也喜歡《馨願》?”
祁嚀搖了搖頭,說不上喜歡,隻是喜歡聽裡麵的旋律。
“紀影帝喜歡?”祁嚀問。
“談不上。”
紀景謙姿態慵懶散漫,屋內柔和的光線下,壓低的聲線都好似添了幾分溫柔,“有遺憾罷了。”
“遺憾?”祁嚀喃喃開口,不由得好奇了起來,畢竟放眼整個娛樂圈,紀景謙的事情從來是個迷般的存在。
她也不指望他可以回答。
隻見——
男人心尖微動,眼瞳略定,漆黑的眸浸在光線下,灼燙得似若燎原,嘴角勾起一抹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笑意。
“月亮私藏愛意,星星不得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