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嚀在片場巡視一圈都沒瞧見魏恒的身影,按理說魏恒知道接下來的品牌代言,不會提前走。
詢問了許莓莓才知道,魏恒父親來了,她跟魏恒的父親隻有一麵之緣,猶豫再三還是去看看,依照魏恒叛逆的性子,在劇組鬨僵也不是沒有可能。
劇組給主角安排了休息室,祁嚀猜測二人應該就在裡麵,不出所料魏恒父親雄威嚴厲的聲音傳來。
“魏恒!你瞧瞧你是什麼樣子?!大學畢業讓你來集團幫忙,你卻去娛樂圈?!”
魏父氣成一團,這小子進娛樂圈雖小有成就,但非的搞出個七七八八的女朋友,這對魏氏集團的名聲也不好!
魏恒眯了眯狹長的眼眸,分明沒什麼情緒,語氣甚至有些風輕雲淡的,“我樂意。”
囂張狂妄的態度。
魏父對於他這副樣子又惱火又無可奈何,他微不可察地歎口氣,“魏恒,那丫頭還跟在你身邊?”
魏恒眼底一片墨色,暈也暈不開,此刻戾冷的氣息忽然強烈,眉骨鋒利,混雜著刺骨的沉涼,輕嗤道:“是呀。”
她欠他的。
魏父聞言,那嚴厲的麵具似乎有了片刻的裂痕,很快那裂痕便恢複了平靜,“我也管不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的辦吧。”
說完,他轉身離開,門外的祁嚀慌亂地避開,魏恒側目看向外麵的動靜,眼底冷冷的薄霧,周身縈繞著低沉而又危險的氣壓,聲音低冷。
“進來。”
祁嚀睫毛輕顫,她吞吞吐吐地解釋,“呃,那個,我……我隻是路過,聽到裡麵有聲音,就……”
魏恒卻沒聽她胡亂一通的話語,直截了當地開口,“過來。”
祁嚀不知道他要乾什麼,看得出來他沒有心情不好的樣子,興許又是整蠱的遊戲。
魏恒看著怔在原地的祁嚀,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暢快,他喜歡任何時候惡劣欺負祁嚀,更喜歡看到祁嚀眼底的悲傷。
他厭惡祁嚀,卻又極其貪戀她所帶來的細致,在他眼裡,祁嚀不會走,最起碼她心中的愧疚也不會驅使她離開。
魏恒諷刺一笑,見她沒有上前的意向,他猛然間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那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吞噬一切,將祁嚀的慌亂與驚懼儘收眼底。
他無情地拽過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讓祁嚀不禁低呼了一聲,卻不敢有絲毫掙紮。
魏恒見目的達到,引導著她的手,緩緩貼近自己衣襟的隱秘處,那裡藏著一道深刻而猙獰的疤痕。
祁嚀的手顫抖著,指尖觸碰到那粗糙而堅硬的皮膚,她的心跳驟然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眼前的畫麵與記憶深處的某個片段悄然重合。
“摸到了?”
魏恒的聲音宛如烈獄深淵。
“祁嚀,我救你卻搭上了我外公的性命,還真是虧本的買賣。”
祁嚀瞳孔驟縮,手如同觸電般想要收回,卻被魏恒更緊地扣住。
“魏恒,你……”她聲音顫抖,想要辯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魏恒的每一個字都像鋒利的刀刃,在她心上刻下一道道無法愈合的傷痕。
他猩紅的眼眸滿是嗜血的狠厲。
“祁嚀,你真賤。明明知道我最恨什麼,還偏偏要往槍口上撞。你以為你的愧疚能彌補什麼?能還我外公的命嗎?”
……
黃昏時分,地麵的窪地染上金色,煙霧從眼前飄散到空中,仿佛加上了一層朦朧的濾鏡。
祁嚀也忘了自己是這麼從魏恒的休息室出來的,她伏在欄杆處任由微風吹亂頭發,夏天太煩悶,煩悶到她也想抽煙。
可她不會。
祁嚀從口袋裡掏出煙盒,魏恒喜歡抽煙,她就多備了一盒,許久後,她將煙盒丟進垃圾桶裡,隻給自己留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