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點燃並未抽,隻是盯著升起的煙霧發愣。
莫名地,心頭有些苦。
原本以為魏恒的頑劣是找個樂趣,沒想到在他心裡麵對自己充滿了這麼多怨言。
也是呀,魏恒和家裡人關係不好,唯一真心相待的外公也因為自己去世了,他又怎麼恨呢?
“祁嚀。”
紀景謙出現的毫無預兆,又似乎早有感應,他麵無表情,薄而窄的眼皮居高臨下,似有溫柔,又似漠然。
祁嚀扭頭去看,冷不丁撞上他的視線。
男人這會不知怎麼正看著她,準確來說,是看著她手裡那燃了一半的煙。
祁嚀被盯得心裡發慌,肩膀哆嗦了一下,立刻掐滅了手裡的煙。
紀景謙靠近她,他總是能在適當的時候出現,像是可以預料到她一切的行動……
祁嚀忽而流出淚來。
她瞧見紀景謙的身後還站著陳坎,陳坎被男人警示的眼神提醒到,“我先回避,紀哥你搞快點。”
紀景謙黃昏的光線照射在他臉上,那雙漂亮的深黑瞳仁變成了淺茶色,花瓣一樣的唇瓣輕笑,“變成流浪貓了?”
祁嚀不用想,她這副樣子確實挺像流浪貓的。
“流浪貓還挺可愛的。”她擠出的笑意比哭還難看。
紀景謙低迷磁性的笑音在頭頂響起,“才剛分開幾分鐘,你就已經狼狽成這樣了?”
驀然,他寬容擁住她的後腦,大手輕輕拍撫,真像是主人安撫寵物的模樣。
正如小草戀慕陽光,祁嚀同樣下意識地想靠近這股溫暖,她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身上傳來的溫度。
“紀景謙,你是不是跟蹤我?”
女孩兒悶悶的話音剛出,愣是讓紀景謙無話可說。
男人每次出現的太是時候了,有一度懷疑,紀景謙是她的私生飯。
但那是不可能的。
紀景謙淺淺的桃花眼似有若無的漾著笑意,一舉一動都過分的勾魂攝心,“跟蹤?”
算是吧。
祁嚀顧慮到紀景謙的身份,她沒敢貪戀太久,匆匆保持一段距離。
男人被她的舉動弄得有些好笑。
用完就丟?倒是挺會過河拆橋。
“為什麼難受?”其實紀景謙心裡有數。
祁嚀低垂著頭,眼神空洞地凝視著腳下的石板路,“犯了個錯。”
她緩緩望向天空,“我……我以為我能彌補,我以為隻要我足夠努力,就能讓他原諒我。可是我錯了,錯得離譜。”
紀景謙默然了許久,黑眸晦明不暗。
“祁嚀。”
他忽喊。
祁嚀低下頭去看他,緋紅的眼尾撩起,“嗯?”
“及時止損。”